“你以为顾姑娘跟咱一样吗?她自然有她的办法。”店小二虽如此说,但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
他离得近,眼神又好,看得便也更加清楚,在那片赤红色的遮挡下,几乎看不清楚伤痕,更别提其他的尸表痕迹。
王誉徵从知县做到郡守,杀人案子断过不少,陈年冤案也不是没翻过,但李红翠这样的尸体,他却闻所未闻。
“尸体保存在县衙,为何会出此等变故?”
陶子庵同样不知原因,他大惊失色地站起身,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懊恼:“这……下官不知。”
但事到如今,问责已经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摸清尸体的状况。
“顾姑娘,尸检可还能继续?”
顾北柠面上未见慌乱,细细打量着尸体表面的红染,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无妨,不影响。”
李大山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竟吹牛,伤痕都看不清楚,还验个屁的尸!
顾北柠打开随身背着的木箱,取出研臼和磨杵,又从草药匣子里取出一把不知名的药草,放在研臼里碾磨。
随后,又拿出雪白的棉纱,沾取草药被榨出的汁液,轻轻擦拭尸体表面的红染。
奇怪的是,在擦试过之后,那些赤红色的印记竟然慢慢减退,露出了尸体的本来面貌。
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像是看了一场精妙的戏法。
王誉徵和陶子庵同样不明就里,好奇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北柠指了指尸体表面剩余的红染,似笑非笑道:“茜草,又称血见愁,是天然的大红染料,若用茜草浸醋涂抹伤处,会形成一片红色,从而影响伤痕的检验。”
“这样不入流的把戏,竟也敢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