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寿用完早膳,漱完口,沿着刺史府后院缓步走一炷香,这用膳的功夫才算做完。
直到现在,他才有心思问问他的师爷,心急火燎地是为何事。
可不待师爷开口,等烦了的澹台衍已带着军队闯了进来。
孙寿皱紧眉,一脸厌恶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怒斥道:“何人竟敢擅自闯入刺史府?”
澹台衍并不打算与他废话,他干脆利落地挥了挥手,永安军一冲而上,将孙寿按在地上,用提前备好的绳索紧紧捆住。
孙寿一张脸涨得通红,精心梳理过的发髻已经散乱,他恨极了这帮凶徒,但他自幼接受的教养和规矩,不允许他破口大骂。
师爷在一旁急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这帮人可是奉旨行事。
澹台衍自然没有什么圣旨,全凭空口白牙外加一张面不改色的厚脸皮。
一州刺史三品大员,任谁也想不到澹台衍竟敢假传圣旨、擅自抓人。
故而,即便是孙寿身边最受倚重的师爷,也不曾怀疑过所谓圣旨的真实性。
孙寿被戴上了枷锁,关进了囚车。
囚车沿着永州城内的主干道游街,有差役在囚车前敲着铜锣,高声叫嚷道:
“永州刺史孙寿,隐瞒灾情不报,罪大恶极,触犯圣怒,今褫夺官职,压入大牢,以平息永州百姓之怒。”
两名差役轮换着高声叫嚷,将附近的邻里乡亲均吸引了出来。
百姓们站在自家门前看热闹,不停地指指点点。
“这不是孙大人吗?怎么被关进囚车了?”
“没听人说吗?惹皇上生气了。”
“那可了不得,这么说,不是朝廷不管咱,是孙大人压根儿没往上报?”
“听着是这么个意思……”
“我就说嘛,当今皇上爱民如子,怎么可能不管咱永州百姓。”
“得了吧,爱民如子你还让你家小子跟着郑侠混?这不是给朝廷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