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秦络绯只着了中衣,雪白的绸缎绑缚在她身上,将她固定在了那张贵妃榻上。
嘴里咬着一方巾帕,额头爆起青筋,冷汗涔涔,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杜葑隔着距离远远瞧着,有些不敢近前,心中惊骇异常。
“听澜姑娘,贵妃娘娘这是……”
听澜的头垂得更低,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解释道:“大约小半个时辰前,娘娘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好似受了惊一般,呼吸困难、痛苦不堪。”
“奴婢虽竭力安抚,却未见成效,娘娘她好像在忍受某种痛苦的折磨,我去煮了安神汤,但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迫不得已,这才去请了杜太医您。”
“那这绸缎和巾帕?”
“是娘娘自己吩咐的,娘娘说,她好像无法控制自己……娘娘担心会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听澜担忧地看向秦络绯,双眼通红,欲言又止。
杜葑走上前,试图为秦络绯诊脉,这才发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似在惧怕,又似在失控的边缘。
听澜帮助他按住秦络绯的手腕,这才勉强探了探她的脉象。
脉息急促紊乱,好似随时都会崩溃。
“贵妃娘娘,冒犯了,实为不得已之举,望娘娘恕罪。”
说罢,他抬手撑起了秦络绯的眼皮,发现她的瞳孔在极速翕张,瞳孔外缘泛出不正常的青蓝色。
而此时的秦络绯,好似已经丧失了一切反应能力,因为她对于杜葑的失礼之举,没有任何反应。
“杜太医……”听澜心底的惊恐不断放大,她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几乎不敢去听杜葑的诊断。
其实她心底已有预计。
“杜太医,娘娘她得的,该不会是癔症吧?”
癔症,说白了就是失心疯。
这也是为什么拖延了近半个时辰她才命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