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特意敷演了这出好戏,请君入瓮。
白玉京和顾北柠,便是他请来的见证,见证一切都是事发突然,见证他只是被迫卷入其中。
这位六殿下,真是好算计。
申远弗咽下那块点心,一口气喝了半杯茶,各打五十大板。
“行了,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他算计你,你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他?”
申远弗远赴燕京,为崔知宜复位一事奔走,看起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澹台衍。
但其实,他是为了顾北柠。
局中局、雾中雾,既沾染了欲望,便逃不脱。
他这个当师父的,确实偏心得很。
……
一口气吃了半碟子点心,申远弗才分出心神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很快,澹台衍送来的那个攒金丝缎盒吸引了他的视线。
“呦,那小子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了。”
“这些是做什么的?”
“是他儿时学习墨家机关术之后,自己做的小玩意。”
申远弗拿起一只掐丝珐琅镯子,按动其上的一颗鸽子血红宝石,只听见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声,那颗凸起的红宝石松动。
他捏住红宝石,从镯子中拽出一根长长的如蛛网般纤细的丝线。
“这线用特殊材料处理过,与刀剑无二,锋利无双,可以轻轻松松绞下人的脑袋。”
顾北柠错愕地瞪大了眼,她拿起那枚衔玉单股金钗,细细打量,在玉石和金钗的衔接处发现一道十分不起眼的痕迹。
她试着转动,结果从中抽出了一根两寸多长的钢针。
就像那个雨夜,澹台衍从油纸伞伞柄中抽出的那柄软剑。
“那这个璎珞项圈……”
“中间的那个镂空金锁能打开,届时放入掺有迷魂药的熏香,你只需事先吃下解药,就可掐着时辰将对方迷晕。”
顾北柠将金钗放回缎盒中,不无感慨地说道:“我这位既明师兄,倒真是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