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宋博文到底是镇国侯的女婿,届时冰释前嫌,他的官路自然会畅通无阻。
所以即便他现在还是个县令,也没人敢明着得罪他。
阎无忧冷笑,没想到到底还是让他占了阎家的便宜,真是令人作呕。
桌上的残羹已被音云收拾干净。
萧芜华温声道:“我为你准备了几份薄礼,你既然是参加满月宴,总不好空着手去。”
阎无忧却一口回绝,“不要。”让她给宋博文带礼物,休想。
“是女孩子用的一些东西,你这个做堂姐的怎么也不为她想想。”
仔细一算阎苓的女儿该有十岁了,也到了爱美的年纪,送些珠钗首饰也是合适的。
“不给。”既然投胎做了阎苓的女儿,也怨不得旁人。
“你,”油盐不进的她让萧芜华气结,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腰,“如果阎苓是一个爱女儿的母亲,我想她看见这些东西可能会动摇她不愿离开的决心。”
一个母亲,怎么也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吃苦受罪吧。
阎无忧微眯双眸,扯唇道:“好像不是没有道理。”
实在不行各退一步,只把宋桐带走也可,至于阎苓想继续陪着宋博文去流放,她不拦着。
宋桐是阎家女所生,自然要归阎家。
但也要观察这个孩子的品行,若和宋博文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就可别怪自己这个堂姐心狠了。
萧芜华认真地看着她,温声细语,“每个人都有走错路,做错抉择的时候,令仪,别对你的姑母抱有这么大的戾气,我想那时的她也没有想到人会善变至此。”
漫漫人生路,所走的每一步都不可能确保是对的,错了也会为此付出该有的代价,只要别伤害到其他人,总要给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阎无忧沉默片刻,抬手轻抚着眼前人如花的眉眼,眼底有涌动的波涛,垂首在白皙侧脸印下一吻。
低哑道:“我懂了。”
是她想的太极端了,甚至还把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的怨气都叠加在了一起。
说到底这些怨气还是出于对阎苓的疼爱罢了,否则谁又会为一个陌生女子的抉择而感到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