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孟向明夫妇回了屋,躺在柴房草垛上的茅丘青这才开口询问道:“师哥,这孟向明的妻子真的不是人吗?可是刚刚我却察觉不到太多异常,感觉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啊?”
茅丘青身为茅家的嫡系传人,是非常清楚人与鬼的区别的,茅家斩妖除魔,名震西北五省,如此简单的判断自然不可能搞错。
南伯万则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不断的摇头晃脑。“不是的,师妹你有所不知,断七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是阴司与阳世之间制度上的一个盲区与漏洞,鬼魂之所以好分辨好察觉,那是因为鬼魂知道自己是鬼,而被断七法叫回来的人只是中阴身,他们虽然死了,但是自己却并不清楚。”
早些年,民间一直有一个耳熟能详传说,说是有一个死囚被判了斩立决,临刑前他用二十两碎银子贿赂了刽子手,希望能救他,刽子手收了钱,心想着反正要杀头,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人都是怕死的,罢了罢了,权当是给这死囚一点心理安慰,于是刽子手满口答应。
就在斩首的正晌午,临刑前的一刻钟,刽子手附耳上前对那死囚说,待会儿我用刀背拍你脖子,一拍你就跑,前往别回头,谁叫你,你也不能回头,跑,一直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姓埋名,继续自己的生活。
刽子手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他放松,不至于在砍头前夕过于恐惧,临走时还能落个体面,否则砍头的时候,屎尿横一裤裆,临死了还得丢人现眼,然而没成想,这刽子手的一句善意谎言,那死囚却心心念念地当了真。
临刑时,刽子手举起屠刀,大喝一声,快跑!
那死囚抬起身子,撒了欢的狂奔,跟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口气跑了三天三夜,奇怪的是,这三天三夜里,他不眠不休也不觉得累,更不觉得饥渴,就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乎,他就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安身立命,并且后来还成了亲,讨了老婆。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似乎这件事已经被人遗忘了,就跟落入水渠里的花瓣一样,没人记得曾经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事,有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