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丘青没有说话,放下那油纸包里的甜糕,转身就往出跑,一直跑到了长廊,茅丘青的眼泪这才嗖的一下流了下来,那股委屈劲压在心头,憋的她腔子疼,哽咽着喘着气,双眼哭的通红。
这么多年了,身为女儿,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父亲尽孝,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最为贴心,可是他们这对父女为什么就如同冰炭不能同器?父亲不将她视作贴心棉袄也就罢了,可也用不着将她视为蔽履,用如此伤人心的语气咆哮她。
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些年来,父亲几乎就没有给过她一次好脸色,但是茅丘青的心里却十分敬爱父亲,她认为身为子女,面对父亲的脾气秉性,她只能忍受,父亲可以不疼爱她,但她绝不可以不孝顺。
茅丘青心中的渴望,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也能像四叔那样温柔和蔼,平易近人,跟四叔在一起,大家伙根本不像师徒,更像是忘年之交的朋友,虽然师兄弟们和四叔茅政相处起来没大没小,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候,大家伙心里都敬重他尊重他。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什么父亲和四叔的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茅丘青不知道父亲到底为什么性情变的如此怪异,但是她真的只希望父亲能像四叔那样多关心关心她,哪怕问一句吃饱了吗?穿暖了吗?她也会心满意足。
但是父亲盲三爷没有,一次也没有。
茅丘青哭,难过的正是这些,她真的很想好好孝顺父亲,给父亲做几样拿手的斋菜,没事给父亲洗洗脚,捏捏肩,可是她也知道,这样的愿景往往只是幻想,根本不可能发生。
想到这些,茅丘青委屈极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也是一阵绝望,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头柱上。
就在这时,山门殿外一群人跑回来了,茅丘青远远望去,随即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是大师哥,是师哥回来了!”
茅丘青的精神支柱,有两个,这两个精神支柱一直支撑着她,才让她有一直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动力,亲情上的支柱是四叔茅政,他给了茅丘青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虽然是自己的亲叔叔,但是却比亲爹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