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剑芒再催。
而赤淞亦不相让,比起舍里沙那种不要命的疯狂剑法,他的剑更添沉稳。稳中有狠,狠中有辣。
比不得快,比不得慢。
但是,能比谁要命。
舍里沙也不敢大意,杨允不足为惧,朱翁亦非难缠。难的是眼前的人,暗暗看向三寸丁,目光倏的一沉。
朱翁见状,当下撇了杨允,急来助威。
却不料突的背后强攻已至,一时不查,竟是中个正着。
咚咚几下,身形踉跄的往前扑了好几扑,迫得赤淞不得不弃了舍里沙先救人,可一救了他,那边舍里沙顿时射出祯园。
三寸丁看看已经得手,短刀再次横推。
那能切金削玉的气浪,眨眼席卷而来。等到众人匆匆以应,他已经抽身没入虚空。
这一战,他俩全身而退。
猡老三不期这厮还有如此能为,一时懊悔的恨不能劈了他。甘老五劝其不要多想,眼下先看朱翁的伤怎样。
受了自己二人联手一击的力道,只怕这事有点悬。
遂收了家伙,拍了身上的凌乱。
走到赤淞跟前,道:“怎样?”
赤淞一手扶着人,一手度真元。奈何真元如水注入,也是杯水车薪。他度的再多,也不及朱翁肉身绷毁的快。
猡老三恨极,扭身就走:“我去找那厮算账。”
甘老五一把抓住其肩,道:“去送死?”
“……”
“咱们几个联手斗不过,你一个人就行?”
“……”
“我也痛心,我也不想朱翁有事。可是你看到了,他受你我气息一击如今命不保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三寸丁。”
以往咱们都知道他有复刻之能,惯与栽赃嫁祸。只道是气息相同,威力不同。因为,从未有人见他出手。
故,俱道其无能。
也是你我大意,没有留心提防。
以为他的手段死人有用,活人未必。
不曾想,实实让他钻了这个空子。
猡老三一回身,那边朱翁已然走到了尽头。像他们这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所以并不畏死。
活的久了,死有的时候也是种解脱。
但是绝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走。
赤淞拼尽全力,赌上修为。
到底,还是没有把人留住。
想他们一起走过多少个年头,看过多少风云变化。
到了了,没有看透自己这一生。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甘老五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他以眼神喝止,不得不咽下到了喉咙的话。
转而看向已经倒地昏迷的杨允,道:“现在怎么办?”
救是不救?
救,怕救头狼回去。
不救,怕其真的忠心。
赤淞拂袖卷了朱翁的佩刀扔给猡老三,道:“替我造个衣冠冢。”
说罢,对甘老五道:“把人带上。”
闻言,甘老五不再言他。
挽起袖子,上前将人在肩头。
看了眼猡老三后,随着赤淞大步离开。
剩下猡老三低头看着手里的佩刀阴云不定,良久良久,手起刀落,噗的,插进胸膛。
一声闷哼,随即拔出。
霎时,冷汗涔涔。
“这是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