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的笑声才慢慢停歇。
抬手看着手中的锦帕,一点点细细的抚摸。眼神逐渐温柔而迷离,想起了年少的温存。
百里流年,这是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了。你记着,若不能换得我儿归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倏的,垂眸。
霎时,锦帕华光闪烁。
百里流年本能的想要阻止,却在关键时刻止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大夫人倒在眼前。
刹那间,惊叫声四起。
偌大的府上,只有随侍哭的最为伤心。
其他人不是默默相顾,就是冷静下来离得远些,把自己从是非圈子里摘出去。
那丫鬟哭的伤心欲绝,叹自己夫人瞎了眼跟错了人。这府中上下也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白瞎她家夫人干干净净一个人儿。
小主,
哭着哭着,就捡起旁边的剑准备自尽。
却被百里流年曲指一缕劲气震断,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
“家主?”
然百里流年没有看她,只是淡淡收了能为,任那断剑复成帕子。
落地两分,如同人亦两别。
道:“夫人累了,你带她下去好好歇息。”
她愣了愣,随即回过神。
抹了眼泪,就招来几个要好的姊妹帮忙。
靠着几人又帮又抬的将人驮在自己上,正要回转后院,哪知士兵们上前挡了哭,那眼泪一下子就没忍住,泪眼婆娑的回眸看向百里流年。
家主……
百里流年此时冷静的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所谓的丧失理智。
他有的,只是冷静。
平平的一眼,不怒而威。
道:“吾看谁敢阻拦?”
不高的语调,却有着彻骨的寒。
士兵们惶恐,不安的看向玉面判官,等他定夺。
玉面判官也没想到今天会逼死百里流年的夫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不顾百姓看法。
不管怎么着,百里流年勾结魔界这事还没有经过审查。那他就还是百里家主监察天司的司主,逼死一家之主一司夫人这事不是小事。
遂只能摆了摆手,让士兵放人。
士兵得准信,便让出一条道来。
由得几人匆匆而过,疾疾而行。
待她们离去,百里流年方回眸看向玉面判官,道:“请。
百里家今日不便,还请诸位离开。
不要,扰了她的清静。”
随即,冷眼道。
“送客。”
下人们得了家主命令,当下壮着胆子上来赶人。
可行不过几步,又被玉面判官的罡风逼了回来。
顿时,只能三三两两退回百里流年身后。
百里流年抬首,不乏森然。
道:“阁下是要用强?”
玉面判官闻言,立马堆上一抹谦卑,拱手奉上哀思,可话里话外半点不让。
“家主说的哪里话,纵然家主其情可悯,然则先君臣后小家再同僚。
夫人之事,在下亦深感抱歉。
奈何天主有令,臣不得不尊。”
“你想怎样?”
“不如在下率兵退至府外,待夫人丧仪过后再请家主入宫,不知家主以为如何?”
“你可要想好了。”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