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问题,至少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真有问题,也不在那边。
在这边……
侧眸道:“假使需要防备,大概率也是防在今朝。”
“可有良策?”
“没有。”
抬手指着路边的树木野草,笑道:“你看这些树木野草,半黄不青。
像不像人这一生?
就算拼尽全力,也总有人身不由己。
碌碌忙忙,反成了庸庸碌碌。
本想活成参天大树,最后都活成了野草。
半世缭乱,半生伶仃。”
一灯残狐疑的看向他,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忽的,脑海中回想起两人在剑阵的情形。
莫非,是那个时候百里流年说了什么?否则一个人,怎的突然变得有些反常?
又或者,百里流年做了手脚?
对方能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以为判官伤了他,难保不会在阵中做过别的。
实际上,与一灯残所想倒也差不离。
只是玉面判官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谁也不会想到在那一瞬之间,百里流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表面看,是自己计策成了。
无论百里流年居心如何,至少他们换来了口头允诺。
即便现在不能一口将百里家与监察天司吞下,但总可以徐徐以图。
但事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
思索着,哑然失笑。
遂抓着马鞍,反问到:“那什么话,才像是我会说的?”
一灯残语塞,岔开话题。
不欲在这件事上纠缠,侧眸催马,道“走吧,有什么事见了主上再说。”
玉面判官颔首,对此很是认可。
然,一呼一吸。
简单的举动,险些要了他半条命。
遂朝身后追来的马蹄声道:“如何?百里家当真没有行动,倦鸟归笼了?”
那人道:“属下所见,确实如此。”
“没有追兵跟上?”
“没有。”
“邱北长等人呢?”
“百里流年让他们先回监察天司待命。”
一听这话,玉面判官忍不住的泛起疑云,道:“他父子二人可有反常之处?”
“并无反常之处。
若有反常,那也是这对父子过于平静。”
一听这话,玉面判官立时就要勒马返程。
却被一灯残拦下,不得而行。
顿时,冷眉带煞。
问到:“暗首?”
一灯残示意那人退下,随后回眸道:“倘若如你所想,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晚了。”
“百里流年为人,你我心知肚明。
既以错失,对方便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留给我们。
一次若不能将其置与绝境,那么第二次就需要从长计议。
轻易出手,恐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不如快些返回王宫。
一切等禀明主上,再做计议。
玉面判官面听罢,霎时沉如水。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老狐狸钻了空子,一股子愤懑之气,全然化作催马加鞭。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