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卓太傅被扭送到宝德殿时,差点没被屎尿之味熏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佝偻着腰杆一个劲儿的作呕。
瞥眸间,正好看到自家儿子不成器的模样。
顿时上前一脚踹翻,大骂道:“混账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为父叫你去礼部供职,没叫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卓侍郎好巧不巧摔在满地腌臜之中,瞧瞧手上衣袖上皆是不堪之物,瞬间就疯了。放眼昔日同僚,无不是在他眼前天旋地转。
个个指着他骂,个个他指着他笑。
顿时,他受不了了。
他活到现在,从来都是受人恭敬受人追捧,几时出过这样的洋相?
比起当着满朝堂管不住自己下身,尿了一裤子,归顺的耻辱算的了什么?比起亲老子不问是非对错的一脚,前面的又算什么?
比起这一身的污秽,自己在这个老子的眼里又算什么?
是不是觉得自己和这滩东西一样,永远都不招人待见?
连看一眼,都嫌脏。
卓太傅被儿子的疯狂样有点吓到了,再看看昔日门下弟子多有捂着口鼻看热闹的,一时羞愤非常。
可谓是一口老痰上不去下不来,险险麻了半边身子。
还是玉面判官眼疾手快点了他几处大穴,凑上前好心的提醒到:“卓太傅,别急啊。
令郎不争气,可是有人争气。
不信,你往上面看看。”
“什么?”卓太傅不敢置信,半信半疑看向王座的人,喉头几番涌动,指着菰晚风咿咿呀呀比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他……、”
“你再看看,可能想起什么?”
“不……”
不要,我不要。
不要?
玉面判官冷笑着扭过他的下巴,压这他往王座上看,厉声道:“叫你看,你就好好看。
卓府上下,三千学子。
可都在明台院看着,你还是看清楚的好?”
卓太傅终于怕了,哀求道:“放放了老臣的家小。”
“卓太傅,你什么时候见过进了明台院的人还能出来?”
“明台院?”卓太傅怔怔转动眼眸,好似在努力思索那是个什么所在?突然,他也发了疯似的想挣脱,想要逃出这座大门。
怒吼到:“放开老夫,你们有什么资格碰老夫?老夫是勇王的恩师,是未来天主的恩师。”
这话,成功引动了菰晚风的杀机。
道:“放开他。”
“是。”玉面判官依言而做,一把将他松开。
而卓太傅得了自由,也不管自己那个疯儿子。连步中纵身,忽然探向菰晚风索命。
菰晚风头颅微侧,任其逼近,忽的五指如钩,紧扣其前襟,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细细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大人,你的儿子他好像也不聪明。”
一听这话,卓太傅浑身宛若抽搐的厉害。看向菰晚风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魔鬼,魔鬼,你是魔鬼。
放开我,放开我……
“孤能有今天,还得多亏大人当初的金玉良言。”
“你胡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对。
你没说,你的弟子说了。
你没做,你的弟子做了。
你卓太傅的手干净,却占着几条学子的血命。
孤,没冤枉你吧?”
胡……胡说。
你是谁?
你究竟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卓家?
“无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