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震撼。
以一己之力,力抗三人联手。
花中影、雨酥儿虽然现在死了,可论修为俱是个中高手。
照红妆更是高手中高手,同时对上还能计杀二女,可见其绝非一般人。
有这样的能为,却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百里素鹤身边走动,他到底是谁?
难道,他与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不禁对事情有了新的看法。
扈西河道:“墨公子,何事出神?”
“没事。”他低眸笑了笑,把水囊丢还给弟子,道:“在感叹咱们能捡回一条命,有多幸运。”
“是啊。”
这点扈西河深有感触,独来独往惯了,还是头一次和那么多人用心做一件事儿。
别说,那感觉还蛮特别。
搁以前,真是他想死也不会想。
一旁的罗旦把他的转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墨如渊不愿在此事上多作纠缠,看着天幕依稀闪现的星子,岔开话题。
道:“诶?是天色太黑了吗?怎么不见那个姓曾的,你们把他那个了?”
“哪能啊。”
罗旦忍俊不禁,解释到:“一出大军追击范围,这厮便找到盟主允其离开。”
“哦?
此时离开,莫非还想回去?”
“说是要择一地归隐。”
“好想法,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扈西河道:“人各有志,既生去意,留之无益。”
“在理。”他抬眸如星,和众人处了一些时日也算有个了解,带着这许多人,终日东飘西荡,哪里是个长久之计。
道:“扈盟主对今后去向有何打算?”
扈西河沉眉,波澜不起的看向下方,道:“扈某名声不好,天底下有名有姓的去处容不得他们。
与其处处遭人白眼,不如带他们回去。”
来时挨挨挤挤,去时三两相依。
往日是自己的不是,不曾拿他们当过事儿。
如今,自是要护他一护。
也算,赎了前罪。
人命拿来的东西,就得拿命还。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扈盟主有心出力,怎可妄自菲薄?”
一听这话,轮到扈西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逐字逐句道:“墨公子,当真如此想?”
墨如渊含笑,不闪不避。
道:“当然,一念之恶,圣人亦可为魔。一念之善,魔亦可救人无数。
盟主有心,天必从之。”
“哈。”
扈西河转眸瞥向他处,道:“好听话的扈某听得耳根子已经起茧,墨公子好意,在下心领。”
余下的客套,大可不必。
世人锦上添花者有,雪中送炭者稀。谁会冒此大不韪,此时此刻收留他们?
一宫三家,还是五岛七门?
你春秋翰墨那是书香圣地,不是我等待的地方。
“别啊。”
墨如渊睃眼洞口方向,意有所指。
道:“有人可以。”
“墨公子是指?”
“如盟主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