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落再次回到病房，发现床头上的水杯空了一半，床上的人已经背了过去，知道她应该是醒了。

“大小姐，睡醒了？头还晕不晕？”

“...”

床上没有动静，谢落目光径直落在颜梦的身上，走到了正对她那一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是不想理我吗？”

谢落的语气很低落，兴致缺缺的样子。

面前的女孩头还埋在被子里，只有乌黑的发顶有一点裸露在外面。

“是讨厌我了吗？”

“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东西也没带，给尹小姐发了消息...”报了平安，说了请假的事，却独独没给我发消息。

“是...”

是想跟我分手了吗？

是不愿意继续住下去了吗？

“诶...”颜梦幽怨的眼睛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两只手抓住了面前的被子。

“不是，不是，不是，满意了吗？”，眼神对上他深邃的黑眼球，又很快缩回了被子里。

谢落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凑近了她，托起了一只手怜爱地亲吻了一下，“那...之前答应的那件事还作数吗？”，亲吻过后，也舍不得放开，把那只冰凉而骨节分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

颜梦在感受到温热擦过手指的那一刻，就想把手收回来，但两只手都被谢落紧紧地拽着，根本收不回来。

他都知道了，他知道了她不堪的过去，知道了她对待亲生父母的态度，找到了她的药盒。

也知道她以前跟他说的那些都不是玩笑，都是她自身就有的。

她简直糟糕透了，对不对？

就算这样，他还是非要跟她这样的烂人在一起吗？

她的心里在不断叫嚣，当然作数了，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才成为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不作数呢？

可是现在的她应该开口答应他吗？

心理疾病的治疗是痛苦而又漫长的，万一她又一次发病，伤害到他了怎么办？

“谢落，监控你全都看到了，对不对？”

女孩的闷声从被子里传来，“...嗯。”谢落感受到她的手稍微有些热意后，便把两只手都放在手里帮她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