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抿紧了嘴,不说话。
跟他说话,和跟牛说话没区别,这些年上学,他打她骂她的时候还少吗?
她拿奖状,他哪次不是说别人不要了,老师才勉为其难丢给她,别觉得自己厉害了,她还差的远呢。
她被人欺负,他哪次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在她要吃饭的时候,就开始数落她。
“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肯定是你的问题。”
“你不去弄别人,别人好端端弄你,我不相信。”
“平时考的这么好,突然大考就考的这么差,不会一直是抄别人的吧?”
既然想要男孩,当初把她送走不就好了。
何至于每天看到她都气不打一处来,除了打骂,看不到一点她身上的优点。
这件事就在打骂声中不了了之,自此颜梦再也没有跟母亲说过半分心里话。
在母亲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哭的泪眼婆娑时,她曾问过自己,她恨母亲吗?
答案是恨的,如果她没有告诉父亲,父亲不会从那时候起,在每一次出去的饭局里都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调侃着那一次事情的发生。
饭局上熟人亲戚看出颜梦情绪不对,就会问是什么情况。
邵玥说做了检查,是抑郁症,想把事情说出来。结果颜嵩一个摆手,打了她手臂一下。自己就开始夸夸其谈。
“什么抑郁症啊,都是无稽之谈。就是我远房一个亲戚的儿子,来我们家玩,看见我女儿在睡觉,帮她掖了掖被子。”
“就怕我女儿误会,他对她有别的意思,回了家以后还特地打电话来跟我说。我们家颜梦还硬是说他是要强奸她,要猥亵她。我看,这就是臆想症,你说是不是啊,颜梦?”
嗯,毕竟帮理不帮亲,别人家小孩做的事肯定是对的,只有她这个撒谎精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错的。
调侃多了,颜梦每次被生拉硬拽地来参加这种饭局,心里就总是发蒙。耳鸣的情况也出现的频繁了,还总是幻听有一群人围着她指指点点。
“你看,这就是那谁谁谁家的女儿,得了臆想症,还爱造谣别人。”
她不是,她真的没有,这件事不是她的错,为什么都要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