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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铭也道:“你不要小看了青红帮的能量,青红帮的势力在上沪如日中天,即便上沪沦陷,且不说某些投靠了东瀛人的汉奸走狗,即便少数租界活动的帮会大佬门路也依旧不容小觑。”
然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目中精光闪烁。
“正所谓青红不分家,汉流与上沪青红帮一衣带水,杨益山早年逃亡上沪,曾受到上沪青帮三大亨的庇护,还拜了‘大’字辈的张仁奎为老头子,与上沪青红帮的许多头目都有紧密联系,如今看来,今天这生意杨益山只怕也是掺了一脚的。”
“您的意思是,拍卖会场上会流入的这批东西是杨益山的手笔?”张怀月问。
“十有八九。”
李立铭解释道:“杨益山养活手底下数万帮众,这是他能在两江沿岸呼风唤雨的本钱,自然是什么来钱最快便做什么,不光是这些医药,包括木仓弹,泡子,烟草,这本拍卖手册上的大半物资,只怕都是通过他手底下的船队运输进来的。”
“那不对呀,”张怀月疑惑,“既然这拍卖会还有杨益山的生意,那他为什么还要替政府做事,把军统特务带进来?他就不怕自己的买卖也被收归了军方吗?”
“呵,他可不傻。”李立铭嘲讽道,“货源捏在他手里,以他的地位,官方还能硬抢不成?如今再经一道拍卖会,即便政府日后想强制收拢,他连讨价还价都省了。”
室内沉默了一阵,李立铭端起茶盏慢慢抿着,等着徐鹏飞和张怀月消化这些消息。
不论杨益山如何权势滔天,这些事毕竟距离自己太过遥远,张怀月于是率先回过神来。随即也发现了另外的疑惑,“这名册上这么多货品,怎地只提供了这两样样品?”
“有些价值不甚昂贵的物资只会在交付时才提供样品验货。”徐鹏飞反应过来,解释道,“只是如木仓弹,药品这类既珍贵又容易刺激当权者神经的敏感物资,自是不能随意交易,拿出展示的这些样品与其说是样品,不如说是侯明昶以声名做出的担保,倘若最后不能按时交货,抑或者拿到的东西货不对板,按道上规矩便可十倍索赔。”
“到时只要苦主拿着这时呈上的货样,在整个江城,不论哪个堂口都可为其主持公道,帮助追索赔偿,最终索赔之利该堂口均可获得七成。”
张怀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这地下拍卖会根结盘固了这么些年的底气。
这拍卖会的流水,她只是粗一估算,便觉惊心动魄。其中哪怕最小一宗买卖的金额翻上十倍,都会成为一个惊人的数字。如此大的利益谁能不动心,倘若真有苦主放出消息,只怕届时整个江城的黑白两道都要闻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