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民笑呵呵地摆手,“些许小事,张小姐不必客气。倒是张小姐年纪轻轻却人才了得,日后若有麻烦到张大夫的时候,还请您万勿推辞啊,哈哈。”
张怀月被说得有点惭愧,道:“我如今还只是个医学生,大夫什么的您太抬举了……但日后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还请赵主任尽管开口。”
都是些空话,张怀月说得也有点心虚。花夏自古就是个人情社会,人情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有来有往,可张怀月独自一人在江城,又是个年轻女子,就是有心想要感谢一番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便也只能先客套一番,留待以后。
这时,一旁的谢观成却忽然笑着插言,“行了行了,二位都是高才,不比我们这种满身铜臭的,可要论起这请客吃饭来,你们可就大大地不如我了。一会德华楼里最上等的席面,启智兄你可务必要赏个面子啊!”一席话却俨然是要将人情揽上己身。
“好哇,那今天我可算是逮到机会吃大户了。”赵先民这种人精自然不会冷场,指着谢观成大笑着调侃。
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言笑晏晏,倒是把张怀月这个正主给撂在了一边。
张怀月一时不安一时又大为感激,虽不知谢观成为何如此帮忙,但这无疑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她如今住在康直里,房东喜妹姐与谢观成的夫人私交甚笃,她和身为里长的谢观成还有的是机会打交道,要还上人情自然就容易许多。
谈笑过一番,赵先民便要失陪了,他还在工作时间,过来帮这个忙也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忙里抽闲,如若不然,区区一个海外邮包的事情还劳动不到他这个邮务处主任。
于是几人又客套几句,便就此作别。
张怀月还需要办签领包裹的手续,要在邮政局多逗留一会,于是她将谢观成送出了邮政局大门,一路千恩万谢。
“这次真是多亏您了,要不然我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身份文件,干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然后又满目诚恳地道:“这次请客的花费一定要由我来出,不能让您帮了忙还得破财。”
虽说她如今手头紧,但请顿饭的钱,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
谢观成呵呵一笑,倒也没有推辞,“客气了,你既然有缘来了我们康直里,帮着解决些许小事也是我这个做里长的责任,都是邻里街坊,守望相助理所应当。”
张怀月闻言越加感激,其实她初来乍到,又只是个租客,说什么街坊邻里实在言重了,但不知为何,张怀月总觉得谢观成此时这一番话相比以往的客套却是多出了几分随和,反是让身为异乡人的她听得心中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