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总是觉得前世碧水仙尊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愧疚，又似怜悯，甚至，还有一丝欣慰。

只是，上一世碧水仙尊却未将此事告知，也不知，这一世她为何向他坦白。

于是他问：“除了我的年龄和修为已经达到标准外，还有别的原因吗？前辈。”

她沉默良久，才道：“安华同我说，时问遥待你的表现有些不对。不像是……寻常师尊对弟子的。”

安华前辈也很敏锐啊，桑寻真想。

上一世，时问遥把一切都压在心底，旁人自然无从察觉，这一世的时问遥则要放肆很多。

可能很多人不以为意，但同他亲近之人，却很容易便看出了异样。

而令桑寻真感动的是，不管是落日仙尊还是安华仙尊、碧水仙尊，他们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桑寻真的声音有些干涩：“真的很感谢您，还有安华前辈……让你们操心了。”

他抬眼：“但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们说。”

——

桑寻真被放了回去，碧水仙尊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

桑寻真走出山洞时，才发觉自己仍在玄清观的地盘上。

甚至于，根本就没出玄清山。

离他的住所，相距不超过二里地。

桑寻真刚刚目测了一下距离，下一瞬，时问遥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把将桑寻真护在身后，对碧水仙尊寒声道：“道友私自劫掠本座弟子，想来需要给我个交代。”

桑寻真刚要解释，碧水仙尊便喊道：“时宗主，我弃暗投明！”

“好啊，”时问遥道，“那就请道友如实交代吧。”

“我愿意做联盟中的卧底，只求两位给我个生路！”

时问遥皱起了眉头，此事比他想象的更大。

怎么竟然还有个联盟，甚至渡劫强者在其中，也并不是最高掌权者？

他的声音更加严肃：“什么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