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问遥终于松了一口气,展开了笑颜:“接下来的时间,就属于我们自己了,寻真。你是筑基期,一晚上不睡觉也没有关系的,就陪陪我吧,寻真。”

霜寒已经自觉走开,屋里便只剩下两人。

桑寻真的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他想转过去,不让时问遥看见自己的惨样子,又怕少看见他哪怕一眼。

时问遥轻声道:“不要哭,寻真。我能够最后再见你一眼,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桑寻真大声质问他:“这个神皇就非得我来做吗?太平十五年的时候,我当真就不能飞升为神皇吗?”

时问遥无奈道:“寻真,不要自己骗自己。”

桑寻真也唯有哽咽。他心里也清楚,只有八年的时间,自己绝不可能飞升为神皇。

可万一,就有那么一丁点,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呢?

若是那样,时问遥就不必受苦,他也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无力。

“往好处想吧,寻真。”时问遥轻声说,“你有更多的时间,更强大的力量来应对此次大劫,你可以救下我们的家乡和任何我们所熟悉的人。我也可以告诉你许多关于神界的东西,让你不必彷徨。你一飞升便会是神皇,可以不必吃苦受罪,可以庇护九州,也可以庇护我。寻真,凡事要往前看,我教过你的,是不是?”

那你受的那一万年的罪算什么呢?

桑寻真咬牙:“你也绝不是样样都对。”

“寻真,”时问遥恳切的看着他,“最后一个晚上了,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时问遥,”桑寻真说,“你真是讨厌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