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装了。”沈日暮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放回床上。
沈敏知不回答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罗婉清死了,沈歌也死了,我们的仇已经报完了。”沈日暮淡淡说着。
沈敏知古怪地笑了笑,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你恨哥哥对吗?”他面向沈敏知,轻声说道。
“……哥哥不想要皇位了,哥哥把皇位给你,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沈敏知的手一顿,她抱着的枕头的手松开,看向了沈日暮。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
沈敏知要怀疑谁才是疯子了。
……
沈日暮没有说假话,他对外说自己已经死了,扶持沈敏知当上了皇帝。
而他自己,去找叶溪亭去了。
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她,该是多么得无聊透顶。
他背着剑,骑马前往洛护叶府,可只得到叶溪亭四年前就跑了的消息。
跑到哪里去了,她爹娘都不知道,就别说沈日暮了。
可不是说,有缘的人自会相逢的吗?那么他们的缘分是不是已经给用尽了,上天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阴差阳错。
沈日暮不语,他背上了剑,继续行走在南流各地。
万一呢?万一哪一天会遇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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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抱着这样小小期待,继续游历在大江南北。
有一日,沈日暮在途中遇到打劫的山匪,他还未出手,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天上传来。
“何人在此地下撒野!是当我飘渺山不存在吗?”
沈日暮不可置信地回头,那个剑法凌然,出手果决的白衣姑娘,就是他找了整整三年的叶溪亭。
三年不见,叶溪亭更有气质了,也更强大了。她单手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在身后。
“这位侠士,可有伤到些什么?”
她踹了一脚屁滚尿流的山匪,又转身笑着看向沈日暮。
沈日暮没有动作,他看着宛若谪仙的叶溪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都觉得,现在的他,失去了权力与地位,已经配不上叶溪亭了。
“师妹!你第一次下山历练,可有出什么事!”
沈日暮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高挑的白衣少年已经站在了叶溪亭的身边。
“无妨。”
她笑着和慕秋银摆了摆手,让沈日暮觉得心脏疼。
天突然打起了雷,下起了雨。
“……这位小哥,要不要去我们山上避避雨呢?”
慕秋银拿出了油纸伞递给了叶溪亭,又朝沈日暮礼貌问道。
“不必了……还是算了吧。”
叶溪亭和慕秋银都二丈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没有强留沈日暮。
雨越下越大,让沈日暮的心也越来越空洞。
不是叶溪亭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叶溪亭,他早就该知道了。
……
“陛下陛下!这午膳陛下还用不用了……”
太监扯着嗓子去喊沈日暮。沈日暮才缓缓从叶溪亭的床榻边醒来。
他一瞬间握紧了她的手。
很好,叶溪亭还在身边。
并非水中倒影,并非天上星月。
叶溪亭也被太监的声音吵醒了,她甩开沈日暮的手,冷笑一声。
“怎么?陛下怎么有空到我这个废人这里来?”
梦境中叶溪亭真挚的笑容和现在她冷笑时的神情重叠在一起,让沈日暮恍惚。
他得到了,但那又怎么样,叶溪亭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一瞬间,他宁愿她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沈日暮从未真正抓住过叶溪亭。
他们就像两条汇聚的河水,被影响,被改变,但注定不会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