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面露迷茫,她突然说不出晚音喜欢吃什么了!
她急急去抓小丫鬟的手,往胸口贴去,问道:“女儿,娘年纪大了,记不住了,你喜欢吃什么?娘立刻让小厨房准备!”
“奴,奴婢……啊,不!”在陆从文的眼神威慑之下,小丫鬟苍白着脸,赶紧改了口风,“女儿,女儿想吃,吃红烧狮子头……”
“好好好,那就让底下的人做十个八个红烧狮子头!”国公夫人亲亲热热地将人搂在怀里,见陆从文傻站着不动,还厉声呵斥,“快去啊!耽误了大小姐用饭,我饶不了你们!”
陆从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这才退了出去。
同父兄报了个平安。
哪知父子三人还没来得及大松口气,房里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你不是晚音!你不是她!你是假的,假的!”国公夫人摔了花瓶,疾言厉色地怒斥,“我的晚音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故意不许她来见我?我要我的女儿,我要我的女儿啊!”
小丫鬟额头被花瓶砸烂了,鲜血直流,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国公府闹得沸反盈天的,昔日嫌弃厌恶陆晚音的人,恨不得立马将她从坟墓里刨出来。
若是这世间真有神明,被国公夫人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人,恨不得赶紧跑去跪拜,祈求陆晚音起死回生!
陆家上下鸡犬不宁。
等陆从文想起自己那个假妹妹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他换上了便衣常服,骑上了快马,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快马加鞭赶去了尼姑庵。
随手抓了个尼姑打听,才知陆惜宁已经被剃发了,如今法号莫愁。
正被罚跪在静室里。
陆从文气愤不已,暂且没空料理这些尼姑们,急急忙忙赶去静室,隔着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想推门而入,就听见陆惜宁在骂:“贱女人,陆晚音!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胎当娼妓!”
字字句句都是辱骂和诅咒!
陆从文先是一愣,随即怒不可遏。
猛然一脚踹开了房门,就见一道灰扑扑的矮小身影,正跪坐在破旧的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