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在都指挥使司门口见到瞿能。刘勉立即小跑上前,拱手弯腰道:“都指挥使,您找我?”
“你是怎么当的营长?”瞿能直接斥责道:“你他娘的就是这么当的营长?人家士卒家属都闹到卫门口直接堵上耿元帅了!耿元帅吊了我一早上,你还坐在山上坐的安稳?啊?”
“都指挥,不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刘勉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是怎么跟新卒说的?说卫里不发军饷?这是能说的吗?”瞿能问道。
“我这是实话实说呀。”刘勉一时不知怎么讲,只问道:“当时高级武官作战会上不是说暂停发放军饷吗?”
“你就把会议上的东西全都讲出去了?”瞿能追责道:“你不知道军饷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问题吗?你就不能自己做好新卒的工作吗?”
“那新卒问我军饷为什么不发,我怎么跟他们讲?”刘勉反问道:“难道是我吞了吗?”
“你什么态度?”瞿能呕吼道:“不管你说什么,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上面汇报!第二,最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一遇到事情就首先把自己甩的一干二净呢?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解决呢?要不然要你这个营长是干什么的?什么问题都抛给卫里,要你这个营长有何用?”
“合着我这营长就是背锅的?”刘勉据理力争道。
“你他娘的还有理了?”瞿能继续追问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脾气还挺大呀,还打手底下的人?”
瞿能的话让刘勉不知所措,赶紧解释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打人了?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怎么就有误会呢?那人家家属为什么说你打人了?你再敢说你没打人?”瞿能质问道:“人家家属都要冲进卫所打你了!”
“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知道?”刘勉感到莫名其妙道:“人说什么话就是一张嘴的事情,如果卫里怀疑我,那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解释。都指挥使您如果不信,可以让那家属和他孩子一起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对你娘的质!”瞿能直接骂道:“刘勉,你这营长当舒服了是不是?有没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就这个态度?三营被砍二十多号人老子还没给你算账呢!”
“关于三营二十多名士卒被斩,以及前任副营长就地正法,我都已经在两个月前向卫里报告了,现在来秋后算账有点不合适。”
“真是引狼入室啊!”瞿能狠狠道:“原本我以为你是从我四川盐井卫出来的新卒,取代了秦新文会好些,没想到你比秦新文还难管!”
“建文军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上差想要问责都得讲究证据,我大明朝早已不是伪元那个时期,是讲王法的圣地!”刘勉有理有据道。
“你这犯了错误还有理了?”瞿能被气地已经不知说什么了,只道:“你他娘的现在就给老子滚!”
“是!”刘勉加一句道:“末将这就滚!”
离开都指挥使司,刘勉直奔后山三营驻地,想到:本来还想着挣个排头营下山,现如今和都指挥使闹掰了,干脆就做个闲散营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