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凡,至少在对“风”的理解上,不输修真界的任何一个法修。
神风剑法,第一层是随风入剑,第二层是凭剑起风,第三层则是剑风合一。
正如林磊当年所言,剑即是风,风即是剑。
所以李凡很久没拔过宗师了。他那随心所欲、召之即来的剑风足够应付大部分棘手的情况。
小喽啰已死于剑下,幕后主使缓缓现形。
李凡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
“远东商会,施哲。”
李凡道:“我听过远东商会,但我没听过施哲。”
话虽如此,可他究竟是在哪儿听过“远东商会”这四个字的呢?
许多回忆早已随着长年累月的酗酒而消散,李凡的脑海中剩下的只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
施哲冷笑:“丁传、游霞,这两个人你记不记得?”
小主,
两个熟悉的名字。
这回,李凡终于记起来了。
除了两把明晃晃的弯刀,他还记起了很多事,很多不该记起的事。
李凡能记起这对亡命鸳鸯和一系列发生在潜渊岛上的恩怨情仇,并非无缘无故。
毕竟,他可以就地取材、睹物思怀,而那个所谓的“物”就在他的手腕上。
“从潜渊岛那场大灾变起,我就在暗中调查你和你身上宝器的来头,一直到你去了极北之地……那儿现在是神剑宗的地盘。”提及神剑宗的名字,施哲的眼光黯淡了三分。
李凡挠挠头道:“你的情报功夫不错,我对这些闻所未闻。”
当李凡挠头时,他或许是在困惑不解,又也许是在不屑一顾。
此刻,李凡二者兼而有之。
施哲不理睬李凡的明褒暗贬,神色偏执而兴奋:“一个像我这样的完美主义者,绝不会允许清单上还有待处理的事项。更何况……”
“我?待处理?”李凡打断施哲的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奈:“我甚至连修真界这两年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
施哲对李凡的冷漠颇为光火:“你跑去博雅楼大摇大摆地喝酒,不是在赤裸裸地挑衅?若非章华那厮切断了我的心腹网,你连那姓殷的女人都看不到!”
李凡不说话了。
他隐约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似乎是个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子。
施哲继续颠三倒四地解释:“在东海,商会对凡人开放的酒楼本就不多……”
李凡不想再听他故弄玄虚:“你要我的命?”
施哲摇头:“我要你的剑,要你的戒指。”
“那就是要我的命呀。”李凡抚摸左手青龙戒上的纹路,眼皮垂了下来。
施哲语气中的杀机渐渐披露:“放心,我做事一向很干净,不会让那个小姑娘看见。”
“你很有原则,也很有信心。”李凡道:“可你唯独没有脑子。我还是没听明白,你干嘛要来找我的麻烦?”
这正是李凡不屑且不解的地方:元婴中期的施哲怎敢向将近化神的自己贸然发起挑战?为什么他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活像个停了药的神经病?
施哲脸颊上的肌肉近乎扭曲:“你的宝剑,你的宝戒,能让我重新回到那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李凡叹气,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我走?我去哪儿?你知道我有多少仇人?”施哲声嘶力竭地低吼。
李凡刚想应声,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喂,这么久?”
是朱小果。她还没吃饭,肚子已开始“咕咕”叫了。
李凡转头道:“快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