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惭愧地道:“为了咱们,师弟才遭遇如此严重的危机。”
柳伊思劝道:“师弟若是有难,我们也会义不容辞地出手相助的。”话锋一转,又道:“……话说回来,我好累,不想再去冰清宫了。”
见柳伊思萌生退意,叶辉摸摸她的头,体贴地笑道:“好,咱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好好生活。那些事儿不用操心,李师弟是天纵奇才,有他在,我看古今宗和剑修的未来也并非暗淡无光。”
二人边说着悄悄话,边离开了房间,只留李凡一人静养。
日过西斜,又过了几个时辰,这回却是四处打听而来的邱悦走进了李凡养伤的房间,坐在他的床边,不停转动着戒指。
她正焦虑,李凡抓住了邱悦的小手,梦呓道:“呵呵,猪蹄好香。”
他刚作势要咬上去,邱悦便注意到了到李凡忍笑的微妙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腰间的剑鞘,狠狠地拍在李凡的手上。
受此一击,李凡吃痛弹起。
面对邱悦鄙夷的神情,他打个哈哈道:“噢,师姐你来了。”
见其没受大伤,李凡彻底放下心来。
邱悦使劲掐了下他的手背,又好气又好笑道:“装了多久?”
李凡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天机不可泄露。”便与邱悦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听到的谈话。
了解了叶辉与柳伊思的羁绊,邱悦真心为他俩高兴。她坐在李凡身边,瞅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叶师兄和伊思师姐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偏要让故事变得这么不圆满。”
李凡清楚邱悦所想,沉吟少许,附和道:“伊思师姐本无心修剑,能抛下一切与叶师兄生死相依,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又想起另一茬,补充道:“看来伊思姐当时教你迷踪剑法,便已考虑到今天了。”
寂静许久,邱悦将剑鞘挂回腰间,有些难过地道:“我的医术不及伊思姐,更没达到那起死回生的境界。”
李凡愣了一下,微微斥责道:“师姐,你净瞎想。”
邱悦转过头来,与李凡对视,撇撇嘴道:“你倒说说,是谁把人家亲手推开的?”
见李凡不语,她捋了捋额间落下的几缕发丝,垂首道:“倘若你出了事,却教我如何是好?”
这一回李凡没有接话,叹了口气,尝试站起身来,默默在心里道:“师姐,你不明白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先前在东海群岛与邱悦游历之时,李凡年少轻狂,以为所有困难都能在神风剑下迎刃而解。
可潜渊岛、红岩岛几次变故之后,邱悦已数次暴露在致命的危险下,甚至有时李凡也仅能堪堪救场。
他隐约开始怕了,为了邱悦,李凡愿意使用任何手段,哪怕会遭到邱悦自己的反对。
这个话题就此略过,邱悦又道:“师弟,你真听师兄师姐说要留在这儿?”
李凡“嗯”了一声,忧心忡忡道:“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古今宗分崩离析,谁知极北之地还有何种凶险?八字没一撇的事,任谁都不会轻易冒险。”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们毕竟曾是古今宗的弟子。”
夜色渐暗,邱悦拉着李凡重又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附耳道:“师弟,那时你我和周师姐乘飞剑东行,击剑立誓要延续古今宗的香火,还记得么?”
李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当然。师姐,你还记得我们在黑鹭岛上的约定吗?等我元婴之后,咱俩就往北洲去,远离是非,找处安静地方生活修行。”
沐浴在透窗洒下的皎洁月色中,邱悦已构思出一副恬淡的乡居图,那是她出道前梦想中的生活。
“那是你给我的第一个承诺,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