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知道是龚半山在背后捣乱,故意哄骗所有人,搅乱他的计划。
车到山头要回头,他也不是一言堂的堂主,做不了一言而定的事。
既然左右为难,那就顺从左右的意见。
既定目的已经达到,他报了口舌之仇,联合打压仰光方面的翡翠商,狠狠扇了他们不可一世的嘴脸。
龚半山以为他是先输后赢,可他不知道一张网已经将他网住。
不动则已,一动就会引来觅食蜘蛛的注意,哪怕他挣扎,也很难挣扎出自己人的绝杀。
“张记有没有打电话催宝石款?”
听到刘老三的质问,张谓想到张记。
有多久没有见过张记,又有多久没有接过张记的电话。
春节之前黄毛毛到深圳,只是口头说要货款,然后带着他老婆回魔都生孩子。
8个月过去了,黄毛毛没有再次上门,也没有电话催促。
唯一的联系是他要宝石订单的电话,不然张谓都认为张记被人做掉了。
“张记没有主动联系我,黄毛毛是他指派的唯一一个人,也只是在春节期间待了一段时间。”
“到目前为止,我联系张记三次,向他提供宝石订单,其他时间他没有主动联系我。”
“宝石库存不多,计划和他联系在要一批宝石,以目前的状况,现在可以暂停,等局势明朗以后再说。”
刘老三叹气道。“事情总是令人寒心,你认为会坚定支持你的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背叛。”
“而那些你认为会左右摇摆,不确定他们立场的人,往往会从一而终的支持你。”
“身边的人背叛,身外人的信任,就算是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看不透世事人心。”
“张谓,李通囤积翡翠是你为他当军师,现在还认为你这个军师称职吗?”
张谓苦笑,无奈说道。“谋士谋事难谋人,我做了兄弟应该做的,剩下的是他自己的坚持。”
轻笑一声,刘老三说道。“你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也就你有三分胆,其他几个孩子都是顺风仗,逆风仗是打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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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着,你们还能借着余荫乘凉,等我们死了,守住自己的家业会很难。”
“张谓,你要做好准备,不要真的等我们这些老人死绝了,也成为殉葬。”
顺风顺水的生活工作,没有遇到挫折,这是他的硬伤。
固然起点高,可他们能取得的成就有限,有不可碰触的天花板,超越父辈更是不可能。
没有经过生死厮杀,没有经历转瞬消亡的残酷竞争,心是一半血肉一半玻璃。
血肉会疼,也会痊愈,玻璃碎了也就碎了。
微微叹气,张谓耸耸肩,笑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自有儿孙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就看儿孙自己造化,是逢凶化吉,还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