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梅见宋九久久不语,心都提了起来,忙拉着宋九的袖口,问道:“所以宇哥儿这么多年不能回来,当真与修宝有关?”
“修宝怎么了?”
杨冬花听得一头雾水,她倒是没有听到宋九给大嫂说的那些细节,但显然妯娌二人也没想跟她细说,她们都担心这事儿真与修宝有关,那只会影响二房一家的和睦。
杨冬花见两人不语,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给修宝做的衣裳为何会在这儿,而且这么多年了。”
很快杨冬花看到了桌案上带着血渍的丝绢,大惊,“修宝受伤了?”
宋九朝大嫂使了个眼色,沈秋梅这就拉着杨冬花往书房外走。
两位嫂子离开了,宋九独自坐在桌案前,她将亵衣和丝绢装入布包,又放回书架,心头沉重无比。
不曾想半个时辰后,大嫂沈秋梅去而复还,她就知道三弟媳定会挑灯夜读。
“三弟媳,你且跟我说一句实话,这事儿跟修宝有没有干系?”
沈秋梅心头难过,想到多年没见的宇哥儿,想到这孩子独自在寮国忍辱负重的生活,若是此事与修宝有干系,她定是不会原谅的。
宋九看到大嫂落下的眼泪,忙递上帕子,安慰道:“修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苦衷,此事我定会查清,大嫂且等着我的消息,我相信修宝的为人。”
沈秋梅抹去眼泪,却并没有急着要走,而是在书桌前坐下,好半晌平复了情绪,方说道:“三弟媳,婆母病重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心头压着大石,有些话我更是无处诉说。”
“这一次借着婆母病重,蓉姐儿和丑奴都回来了,本是很高兴的事,可是如今我却高兴不起来。”
“三弟媳,你不记得往事,可我记得,当年我们三个妯娌才嫁入任家的门,做了新媳妇,心里惦记着娘家,有点儿好吃的都巴不得往娘家送。”
“那个时候我年轻,想不了这么多。而今我年纪大了,自己也学会掌家了,方知当年婆母的辛苦。”
“可是如今却又与咱们当年不同了,当年咱们最多送此粮食回娘家去,可今日的蓉姐儿和丑奴,她们的立场却是更不相同了。”
“蓉姐儿是我亲女儿,而且小的时候被人害受了伤,使得一辈子不能说话,我很愧疚的,当初她为清平县主,牺牲自己要去褚国和亲,我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