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谭仵作刚好将杨蓁带来的心脏,放到周炳坤身体里比对完,“大人,这不是周炳坤的心脏,这颗心脏要小一些。”
“不是周炳坤的?”府尹诧异,那会是谁的?
或者说,还有一个死者?他们还没发现!
杨蓁走到周炳坤尸体旁边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阮七小姐,这心脏莫不是她的?
“我们询问了太学和周炳坤在一个斋舍的学子,他说周炳坤是亥时末的时候,回到斋舍休息,你确定是戌时初,在周家发现这心脏的?”府尹问道。
杨蓁十分确定,她因为给冥界打黑工,对夜晚的时间格外敏感。
“不会错的大人,我刚到周家,还听到角楼的戌时的钟声。”
府尹接着说道:“我让捕头查过,周炳坤昨日一整日都在太学,并未回家,那在周家吃菜喝酒的人又是谁?
斋舍另一个学子也说,周炳坤回到斋舍之后,就睡了,半夜并没有听到他出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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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一刻,那学子起夜,见周炳坤并未躺在床上,被褥也未整理,想着也是起夜去了,刚出门便听到一声门房的尖叫,斋舍学子被惊醒,才听说周炳坤被害的。”
杨蓁也疑惑了,那在周家的人谁,她总感觉是有人要把她引到周家一样。
谭仵作凑到杨蓁身边,试图看出一点端倪,可杨蓁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好气!
“大人,杨蓁和斋舍的学子,肯定有一方在说谎。与周炳坤同住的两名学子供词是一致的,那就是杨蓁在撒谎了?搞不好,就是杨蓁杀的人!”
杨蓁:“动机呢?我跟周炳坤无冤无仇的。”
“为了卖棺材?”谭仵作秃噜了一句。
杨蓁踹了谭仵作一脚,“你脑子不好就多吃猪脑,为了卖棺材,我去杀人?我疯了吗?”
说完,杨蓁掏出一叠银票,“看看,我像是缺钱的人?”
“有钱了不起啊?”
“当然了不起,对了,还有一件事,广宁伯府来报官了吗?”杨蓁问道,昨夜忙着追那人,都没来得及报官。
府尹:“没有,这跟广宁伯府又有什么关系?”
“广宁伯府的阮七小姐也死了,同样被人挖了心脏,我偷偷进去看过,剜心的手法,和之前那几个被剥了皮肤的死者很像,如果这心脏不是周炳坤的,那很有可能就是阮七小姐的。”
杨蓁说完,别说谭仵作了,就是府尹,看杨蓁的眼神都不同了。
“真不是我杀的人,我经过永宁伯府后院,远远就听见哭天喊地的,我这不是好奇嘛,就进去看了看。”
府尹略作沉思,朝门外的捕快招招手,“你们几个看着她,谭晓慵你跟本官去永宁伯府。”
“是,大人。”
“大人,你不然也带上我?”杨蓁也想去看看有有没有线索。
“想都别想,好好待着,你有点嫌疑人的自觉。”
……
府尹带着衙差,浩浩荡荡去了永宁伯府。
“穆大人,这大清早登门,是所谓何事?”广宁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伯爷,周炳坤昨夜被人挖了心,吊在太学门口,下官接到消息,阮七小姐也同样遭遇了不测?”
广宁伯许是因为震惊,端着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抓着穆谌的手走到另一边,小声问道:“穆大人,你说周炳坤死了?”
“伯爷,下官骗你作甚,那周炳坤死状凄惨,得赶紧找出凶手才是,实不相瞒,贵府小姐和周炳坤惨死,凶手可能和前几日无脸人尸案有关。伯爷,还请你行个方便,让下官看看案发现场和尸体。”
“穆大人,你估计消息有误,我那七闺女不是被人害了,而是自己抹了脖子。”
穆谌自然不信这番说辞,周炳坤被害前后,阮七也自杀,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伯爷,人命案,兹事体大,伯爷还是让下官看看,万一不是自杀呢?”
“穆大人,本伯爷亲生的孩子,要真是被人害了,我定然不惜一切代价,找出的凶手,为我儿报仇。小七自杀,全家人心里都不痛快,就不招待穆大人了,您请回!”
说完,广宁伯走进府中,还让管家关上了大门,摆明了不想让官差进入。
“大人,这个广宁伯心里肯定有鬼”谭仵作说道。
府尹:“正是因为他心虚,才侧面验证杨蓁说的也许是真的,走,先回衙门吧。”
广宁伯一直想要个儿子,可这么多年了,努力半生,依旧生了十几个闺女,愣是没有一个儿子。
阮七和周炳坤的丑事曝光之后,阮家小姐的清誉都受了影响,本已经定亲了的几位小姐,也被夫家退了亲事。
阮七小姐被残杀之后,广宁伯不让报官不说,还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谁料穆谌竟然找了过来。
“管家,你去查查,是谁走漏了消息,丧事提前,最迟明天一早,一定要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