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给文件签字的我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是谁在念叨我呢?”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自言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上,继续认真地处理起来。
阳光洒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米哈伊尔和莉娜并肩缓缓前行着。两人各自怀揣着满心的思绪,沉默不语。莉娜那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焦虑与期盼,她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寻到自己那位被她视为“无所不能”的父亲,也就是我。而走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莉娜脚上那双锃亮的小皮鞋,以及她身上那件由裁缝铺精心缝制而成、显得格外漂亮的衣服。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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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莉娜停下脚步,快步跑到前方一个岗哨所前。只见她轻盈地趴在窗台之上,充满期待地向站岗的红军士兵问道:
“叔叔,请问您有没有见到过我的爸爸呀?他就在这附近工作呢。”
然而,那位严肃认真的士兵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小姑娘,别在这里捣乱,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这里非常危险!”
听到这话,莉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此刻的她感到无比失落,因为除了我之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人能给予她帮助了。妈妈正忙着在家中照料年幼的弟弟,根本无暇分身;姑姑娜塔莎也正在家中休息,同样无法前来帮忙。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希望便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汉族叔叔。于是,她与米哈伊尔就这样毫无头绪地漫步于街头巷尾。突然,在路过一家小店时,透过那小小的橱窗,他们瞧见了那位叔叔正和朋友们围坐在一起打牌。
只见棋牌室内烟雾弥漫,仿佛一层轻纱笼罩其中。那些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吞云吐雾,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然而,对于年幼的孩子们而言,这样的环境显然不宜久留。
莉娜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开了口:
“白……白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帮我?我的朋友生病了,可我爸爸还没有下班呢……”
站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显得格外胆怯,甚至连将脑袋伸进那道窄窄的门缝的胆量都没有。
白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孩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是吗?那就带我过去瞧瞧吧。这些流浪小孩啊,平日里总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生点小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听到“流浪小孩”这几个字的时候,米哈伊尔的头瞬间低得更深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那双破旧不堪、沾满污渍的鞋子,再对比一下莉娜脚上那双精致漂亮的小皮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于是,米哈伊尔默默地转过身,耷拉着脑袋,缓缓地走在前面给白带路。
“前面就是了。”
米哈伊尔伸手指着不远处那座破旧的小木屋,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
白闻言快步走上前去,伸手猛地一推小木屋的门,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框竟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一般。
“老天爷啊,这里可真是够破败的!”
白一边抱怨着,一边抬起头打量起屋内的环境。只见房梁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蜘蛛网,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白皱了皱眉头,继续往里走去,来到床边后,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索菲娅身上盖着的被子。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床上一片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这像是来月事了?怎么男孩子也会来月事吗?”
白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站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叔...叔叔,她其实是女孩。之前她头上长了好多虱子,有个好心的人帮她把头发都剃光了,所以您才会误以为她是男孩。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说着,米哈伊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那血腥的味道让他感到十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