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郯县,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城邑,此刻却被紧张和焦虑所笼罩。在徐州牧陶商的府邸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陶商得知吕布竟然派遣两路大军如饿虎扑食一般直逼徐州,心中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眉头紧紧皱起,毫不犹豫地紧急召集手下所有将领,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诸位!现在吕布的大军已经逼近,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陶商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慌乱和无助。他环视四周,发现众将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有的则面露忧虑之色,显然对当前的严峻形势心知肚明。
此时,陈登和糜竺两人早已私下结盟。他们心里非常清楚,面对吕布强大的兵力,徐州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与其顽强抵抗,最终导致生灵涂炭,倒不如尽早投降,这样或许还能保护一方百姓的生命安全。
糜竺的妹妹糜琳,那可是吕布的宠妾啊!这层关系,让糜竺心里头早就有了归顺吕布的念头。陈登瞧着糜竺,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明白得很,糜竺早就成了吕布那边的人啦,只有他们的主公陶商还被蒙在鼓里呢!于是乎,他偷偷摸摸地找上糜竺,两个人商量了一通,最后决定让糜竺亲自出马,向吕布表明归顺的意思。不过呢,这归顺的事儿可不能光靠嘴皮子说,还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要说起陈家,那也是有点来头的。陈登的父亲陈珪,早年就在沛国当过国相,陈家在东汉官场也算是有点势力的。虽说比不上袁家、荀家那些名门望族,但在下邳这一带,陈家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了。尤其是陈球,曾经做到了太尉这样的高官,那可是权势滔天呐!现在的彭国相也是陈家的人,陈登就打算拿这个当筹码,向吕布献出自己归顺的诚意。
“州牧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以咱们徐州目前的实力,能不能跟吕布打一仗呢?”糜竺猛地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陶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绝望,让陶商心头一紧。
“这……”陶商迟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是否有能力战胜吕布。毕竟,以曹操作为衡量实力的标准来看,徐州显然是远远不及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能啊。”
正当众人陷入沉默之际,一个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沉寂。“州牧大人何必如此灰心丧气呢?”说话之人正是泰山四大贼寇之一的吴敦。只见他身材魁梧,气势威猛,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原来,吴敦与孙观、尹礼、昌豨四人原本是陶谦麾下的骑都尉,但后来他们挣脱了陶谦的束缚,在泰山郡一带集结兵力,自立门户。他们的势力日益壮大,声名远扬。当曹操第二次征讨徐州时,他们奋起抵抗,成功地将曹操阻挡在了东海郡之外。陶谦十分珍视这些人才,于是用丰厚的官爵和赏赐将他们召回了徐州。
陶商听闻吴敦所言,立刻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眼中闪烁着一丝钦佩之情,赞道:“吴将军果真勇猛非凡!”
然而,陶谦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信心,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瞬间便被另一名将领无情地吹灭了。只见那位站起身来的将领,正是骑都尉孙观。他身披重甲,铠甲闪烁着寒光,眉头紧蹙,面容坚毅如铁,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州牧大人啊,如今吕布率领的两路大军,一路经由泰山道进军,另一路则取道亢父道。对于泰山道,我们自然熟悉无比,自信能够抵挡住敌人的进攻。然而,亢父道该如何防守呢?倘若彭城落入敌手,敌军必将长驱直入,直击东海。到那时,我徐州恐怕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孙观,这位泰山四大贼寇之首,其威望之高,令其他三大贼寇对他言听计从。他的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顿时震惊全场。众将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之情。尤其是吴敦、尹礼、昌豨三人,更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孙观一边,表示支持他的观点。
此时此刻,糜竺和陈登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深知孙观在陶商麾下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意见往往能够左右徐州的局势发展。而此刻,陶商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他匆忙站起身来,向着孙观等人拱手作揖,声音颤抖地道:"仲台将军所言极是,徐州的安危全系于诸位将军身上了。还望诸位将军不吝赐教,共同商议出一个破敌之策啊!"
陈登霍然起身,朗声道:“主公!孙将军!依在下之见,当速遣一军驰援彭城,凭借彭城城墙高大坚固之优势,必能抵御住来犯之敌!”
陶谦闻言,喜不自禁,抚掌大笑道:“若此番得以击溃吕布,吾定当奏明朝廷,为诸君加封晋爵!”
“州牧大人言重了,我等兄弟必将奋死抵抗!”孙观赶忙向陶商施礼,同时亦代表众将向陶商立下誓言。
然而,糜竺与陈登二人心下了然,深知此役不过是一场无谓的抗争罢了。
待到会议结束,糜竺、陈登并肩步出州牧府邸。
“子仲兄,适才情景你亦目睹,孙观等人固然英勇无畏,然其内心实则不愿降于吕布。”陈登压低声音说道。
糜竺冷哼一声,仰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感慨道:“丞相爱惜人才,其麾下猛将众多,更有智谋之士辅佐。此次能调遣数路大军同时南征,单就这份魄力,试问天下孰人能挡?”
陈登也点头称是:“既然如此,那就及时把这里的安排告诉丞相吧。”
糜竺点点头问道:“彭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吗?”
“放心!一切准备就绪!”陈登说完,便转身离去。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徐州城上空那轮孤寂的明月和满城的焦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