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片刻,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它以毒攻毒?”
这算哪门子解药!
牛天花,牛天花,听名字也知道,“牛天花”也是天花啊!光是“天花”这两个字儿,便够让人直打怵。
蒋夫人心中想法与蒋至明一样,但她不敢贸然插嘴,只是攥紧了手中帕子,看向李时源。
只见李时源摇头,安慰道:“蒋大人,您听老夫说。牛天花虽是天花,但却没天花那般厉害。染上之人会有病症,却不严重,也不致死。”
蒋至明听到“不严重”后舒了一口气,蒋夫人却先他一步疑惑道:“李大夫,妾斗胆一问,此法......可有人以身试过了?”
她这一问,使得李时源与余九思不禁互看一眼。
李时源抿唇,先一步答道:“未曾,老夫正要身试。”
“什么?”蒋至明陡然反应过来,问道:“那就是之前无人尝试,效果如何还未可知?”
蒋至明心中明白,无论李时源将话说得多好听,这都是个冒险的法子——“无人尝试过”这几个字,实在是太过沉重。
但眼下的兴宁府,绝不能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就算危险,那也要试。
只想了片刻,不待李时源回答,他便直接拒绝道:“不行。你是大夫,只有你一人懂此法,若途中有何变故,你要本官与余郎将当如何?”
他与余九思一个文臣一个武将,与悬壶济世的医者八竿子打不着。
而如今李时源才是整个兴宁府的希望,若李时源在“试病”出了岔子,他与余九思除了两两相望干瞪眼,还能如何?
余九思见蒋至明与他意见相同,直接站起来,将佩剑放在桌上。
“李大夫,你也听到了,蒋知府的意思也是本将的意思。你是唯一懂此法之人,必须时刻观察试验之人状态,以防突发情况,所以谁都能第一个染牛痘,但你不行。”
蒋至明正要点头附和,便听余九思接着道:“所以还是本将来试最好,本将本就是武将,身子骨好,也扛病。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来吧。”
蒋至明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