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洲的话让秦月内心有了一丝波动。

如果能和平离婚，这起码可以缩短一个月的时间，私下再找人帮帮忙，说不定几天内就可以把离婚证拿了。

秦月微微思考之后又觉得很疑惑。

姜明洲为何要让她去看何翠？ 为何又突然愿意离婚？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你妈妈都讨厌死我了，为什么要让我去看她？”秦月不解地问。

那边缓了好一会，才传出姜明洲艰涩又隐忍的声音：“月儿，我妈被刀片割到了大动脉，快不行了。”

秦月微愣，“你现在在哪里？”

姜明洲：“白城第一人民医院。”

出乎意料的状况让秦月不禁倒吸一口气。

何翠虽然一直不满秦月，但结婚前和结婚后的两年对她还是不错的，尽管后来她怂恿着林霖破坏了自己的婚姻，可是，在人命面前，这些都不足为道。如果可以，她其实是愿意去见何翠的最后一面，只是……

秦月缓了缓说，“我现在在青城，即使现在赶去白城，坐最快的动车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到，赶最早的飞机也只有明天早上才有。所以……”

秦月的语气很平稳，也不知道姜明洲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只是话落良久，姜明洲都没出声。

人最脆弱的时候莫不过于看着亲人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却无能为力，就像当年姥姥生病，秦月看着姥姥在自己的怀中慢慢闭眼。

因为深深的体会过那种无力甚至绝望的感觉，所以她能体会姜明洲现在的心情。

“姜明洲，你在听吗？”秦月试探地问。

电话那端传来水流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听到姜明洲说，“我在听。”

声音平稳，想来他已经收敛好了情绪，只是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没再说任何字了。

秦月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电话，这个时候，只要说一个拒绝的字，都是对对方的残忍。

其实于何翠而言，她去不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并不知道姜明洲让她去的意义。

但秦月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去做的，就如离婚，就如现在，那就干脆一点，残忍地拒绝吧。

“所以抱歉，姜明洲我去不了。如果因为这件事你不同意离婚，我是会走法律途径的。”

秦月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等待着姜明洲的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秦月以为姜明洲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