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狸奴每逢五日消失一天,其他的时间雷打不动,大清早就来找夫人。
按理说,它今天也该来的。
她们还依着夫人的吩咐去厨房取了好多时令鲜果蔬菜,一大块猪肋排,夫人今日又打算亲自下厨,招待狸奴。
肉菜皆已备好,客人却不见踪影。
年荼揉了揉眉心,“好,我知道了。”
她不是很担心的安全问题。毕竟他的真实身份是皇帝,身边保护者如云,这天下的事情都要他来操心,偶尔有些紧急要事,没空来找她也是情理之中。
“那、菜还做吗?”,丫鬟见夫人似乎不是很失落,纷纷松了口气。
她们还担心夫人难过呢,一整个上午都在冥思苦想该怎么安慰夫人。
“做吧,为什么不做?”,年荼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起身。
食材都已经取来了,不做白不做。没口福,她也可以给自己换换口味。
这么多东西,她和院子里的小丫鬟肯定吃不完,既然没来,那她就给灰狼送去,顺便揪他耳朵几下。
一想到昨夜被迫换掉的被褥上那一片狼藉,年荼就满脸通红,磨了磨牙。
明明叫了他好几次,让他停下,这只灰狼现在一点也不听话。
她要狠狠揪他的耳朵!
书房里。宗守渊忽然感觉鼻尖发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一抬眼,他就对上一张讨厌的脸,看到那脸上假模假样的微笑,忍不住啧了一声,语气不耐,“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他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毒性也差不多消解,今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作过一次,倘若一整天都相安无事,他就可以离开这冷冰冰的书房,回到院子里,像从前一样和年年整天待在一起了。
宗守渊心中雀跃不已。
却没想到不速之客忽然登门,影响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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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家伙是知道他的腿好了,又要给他找事做?
放在从前,他虽然嘴上会骂骂咧咧几句,但每次都提刀上阵了,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听命。
他已经成亲,有了牵绊。
一想到年年在家等他,他就不愿意到疆场去,留她独守空房。
面对毫不客气的质问,谈空凛坐得端正,轻抿一口热茶,“关心臣子,不可以?”
“谁?关心我?这么好心?”,宗守渊嗤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哪次你找上门都没好事。”
气氛剑拔弩张,好像随时都可能打起来,可若是细品,就会发现二人之间并没有君臣之间原本应有的压抑生疏,在彼此面前,他们实际上都很放松。
但其他人显然并不这样想。
阿隆紧张地站在一旁,不赞同地望向主子,愁得不行。
就算再熟悉,毕竟君臣有别,伴君如伴虎,主子怎么能和陛下这样不客气地说话?!
如今陛下宽宏,顾念旧情,不与主子真正计较,可来日之事,谁也说不准,今日的口无遮拦或许有朝一日就会变成向主子索命的刀刃……
不远处,顺喜低垂着脑袋,已经汗流浃背,替陛下感到心虚,不敢抬眼。
若是宗小将军知道陛下看上了他的夫人,会不会动手?
肯定会!!!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届时说不定不止拳脚相加,还会刀剑相向。他都不敢想,那将是多么恐怖的画面。
两个仆从悄悄抬头,目光恰巧碰撞在一起,看到了彼此脸色的灰败,不由露出同病相怜的苦笑。
唉……
谈空凛不动声色喝着茶,一盏热茶下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这样镇定,心中也在紧张,反复斟酌着待会儿要怎样装作巧遇,和年年碰面搭话。
宗守渊已不耐烦,啧了一声,“你……”
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没事就快点滚蛋!
刚刚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下人的通报,“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