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泽尔住南边,颉干迦斯宰相住西边,逸隐啜宰相住东边。
他们仨过来时竟然同时看见路上有帐篷着火,这说明牙帐附近有人暴乱。
“遏捻呢?”乌介眯眼问。
牙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好兄弟竟然不亲自过来看一眼?
除非这事本就与他有关。
乌介眉宇阴云密布,大声道:
“布泽尔。”
“属下在。”
“你带鄂部一百侍卫再去查找那该死的声音来自何处,一定给我销毁了。
“喏。”
“逸隐啜。”
“臣在。”
“你带乾部一百侍卫去把遏捻和他三个儿子给我抓过来,我要让全族人看看,他们的谣言多可笑,就凭遏捻也能杀得了我?”
逸隐啜站着没动,他规劝道:
“可汗既知是谣言,又何苦为难遏捻特勤一家?今晚军营混乱,此时当君臣团结,切不可手足相残。”
乌介的大饼脸上怒火已飙升出表层,划根火柴都能点着。
“逸隐啜,你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又想挨鞭子吗?敢为遏捻求情,难道早就被他收买了?”
“大汗明见,卑职没有。”
“来人,把逸隐啜拖出去打。”
宰相颉干迦斯劝道:
“大汗,即便要惩治逸隐啜,也不该急在今晚,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暴乱的源头。”
乌介没有再叫人责罚逸隐啜,他亲自走过去踢了逸隐啜两脚。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提拔你做宰相。”
逸隐啜被他48码的大脚一下子踹跪到地上。
他忍着嘴里咸腥,将胃里反出的血又咽了回去。
逸隐啜低头时眼睛里全是愤怒和杀气,语气却变恭顺了。
“属下已知错,我这就带人过去擒拿遏捻一家。”
逸隐啜扶着心口退了出去。
乌介继续在牙帐里烦躁地踱步,他右手握拳不停拍击自己的左掌。
派出去的人至今没回来让他心绪不宁。
乌介又转了几圈,猛然顿住,转身对颉干迦斯宰相说:
“请老师代我坐镇牙帐,我想出去巡视一下,各部落子民见到我平安无事,可汗被杀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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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干迦斯宰相劝慰道:
“现在外面很乱,局势不明,你刚刚将最得力的两部侍卫都派给了布泽尔和逸隐啜,这样出去巡视太危险,还是等侍卫们回来再说。”
“我还剩一百近卫呢,这里毕竟是牙帐,即便贴身侍卫不足,外圈还有三千精甲守着,老师不必担心。”
乌介不顾颉干迦斯的阻拦,再次拿起狼牙戟。
这次又是走到门口,依然没能走出去。
在他出门前,两名侍卫扶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走进来。
这人一进牙帐就扑通跪倒,语无伦次道:
“大汗,救救我们,死了好多人。”
乌介拧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诺斯别将的传令兵,我们启部,不,是整个东边的部落都遭遇了沙陀人的猛烈攻击,他们连稚童都杀,死了好多人,诺斯别将战死。”
“什么,诺斯死了?”乌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