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萧决启,似乎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萧决启连忙起身,跪到了中间,“父皇,儿臣百口莫辩,但儿臣此举,实属无奈。”
众人侧目,眼神里带着考究,皇帝沉默,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萧决岭眉尾一挑,眸子里满是戏谑,如果他猜得不错,萧决启又要弃帅保车了吧,这是他一贯的技俩。
“他不会还有后招吧。”路晚岑凑到萧决岭耳边感慨,“这么快就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萧决岭轻笑,“以怀王的性子,他肯定一早就想好了万一事情暴露该如何应对。”
路晚岑瘪嘴,“这个老瓜登还挺聪明哈。”
“不聪明他也爬不到今日这个位置了。”萧决岭真是挺佩服萧决启的,命够硬,血条够厚。
“那这次能扳倒他吗?”路晚岑问。
“你想什么呢。”萧决岭捏了捏她的手,“哪就那么容易了,且不说他如今在朝廷的地位,他还有军队的支持,宫里还有代掌六宫的母妃,比起萧决衡,他更难对付。”
“而且赫连玉儿的事,皇帝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发难,便是默许,只要萧决启不把这件事弄到明面上来,不曾损伤皇家声誉,皇帝都是不在意的。”
“皇帝只在意名声和性命,他现在生气,完全是因为萧决启无用,当着众人的面让他脸上蒙羞了。”
“今日就算落实了萧决启侵犯赫连玉儿的罪名,也最多就是禁足或者给些微不足道的惩罚,撼动不了他分毫。”
“啊...?”路晚岑大失所望,“那你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岂不白费?”
“也不算白费。”萧决岭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背影,歪着头在路晚岑耳边说:“他好面子,知道有人在背后非议自己,肯定寝食难安。”
“你就为了这个?”路晚岑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表情。
谁知萧决岭坦然的很,“当然不是,捎带手的事,主要还是西塞王,西塞的骑兵天下闻名,若是能有这么一支精锐为我所用,就不必受制于绥疆的兵力了。”
“哦~”路晚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我还以为你一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呢。”
“我哪有那么闲,近来萧决启一党都谨慎得很,我拿不住把柄,给他找点不痛快也行啊,免得他太得意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噗——”路晚岑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下意识的扫了眼殿内的人,见无人注意,她才放下心来,但她的视线却最终停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沉默着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萧决启和赫连玉儿,“我觉得皇帝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儿啊。”她捅咕了一下萧决岭。
萧决岭闻言,抬头看向皇帝,可在他抬头那一瞬,皇帝正好也看向了他。
皇帝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看得萧决岭一阵无语,他知道老皇帝又怀疑到他身上了,觉得是他在这里面掺和,把这件丑事捅了出来。
片刻之后,皇帝收回视线,眼睛重新落在了萧决启身上,“有何无奈?”
听见皇帝说话,萧决启大松一口气,皇帝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是让他辩解,只要能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这事就算完。
幸好他早有准备,“父皇明鉴,儿臣扣留赫连玉儿,全然是因为当时赫连玉儿肚子里,怀有老五的孩子。”
“父皇多年来一向疼爱老五,当初盛怒之下惩处了老五,但儿臣知道,父皇心里焉能不痛,适而在知道赫连玉儿肚子里有遗腹子的时候,便自作主张留下了她。”
啊?在场的人已经不会管理表情了,今夜他们已经吃了太多惊,控制不住了。
赫连玉儿更是一脸轻蔑的看向他,果然,萧决启这种人,为了自己是连孩子都可以不要的。
同时她又不得不感叹萧决启的阴险,她那个孩子,是八个月早产的,难怪当时她被灌下所谓的安胎药就腹痛不止,现在想想,什么安胎药,分明就是催产药。
是萧决启未雨绸缪必须得让她八个月就生下孩子,估摸着,防的就是这天。
“怀王殿下这话不对吧,本宫怎么听说,当初送赫连姑娘离京前,皇上曾派太医为其把脉,当时太医可未曾诊出有孕呢。”白晗轻笑一声,问道。
白晗一开口,贵妃就忍不住了,“有无身孕全在太医的一张嘴上,收买一个太医有何难的?赫连玉儿收买太医,意图带着皇室血脉,说不定日后还会利用孩子生事。”
说完,贵妃又转向皇帝,哭着道:“皇上,幸亏启儿细心留意,否则皇室血脉便要流落到西塞,成为西塞人了。”
“启儿如此用心良苦,却被人蓄意构陷,皇上您要为启儿做主啊。”
皇帝没有作声,看向了赫连玉儿,“赫连玉儿,你说,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赫连玉儿剜了萧决启一眼,发誓道:“玉儿用西塞一族起誓,昀儿就是怀王的骨肉,怀王曾给父王亲笔,说我怀了他的骨肉,暗示父王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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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决启撇清干系的举动早就惹恼了西塞王父子,也看清了萧决启的为人,所以当赫连玉儿提到萧决启亲笔之时,西塞王立刻就站了出来。
“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