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你知道高老师是什么身份吗?”
“知道,汉东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
面对舅舅的问题,徐朝阳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祁同伟感到好笑。
多少人想求见高育良,携带重金,提着重礼去拜见,都被人家给拒之门外。
现在高育良主动邀请徐朝阳去他家去坐坐,他居然还不愿意?
别说祁同伟这个当舅舅的不理解,就是高小琴都有些着急。
“朝阳,现在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她以为徐朝阳是在为高育良昨天轻视了自己而生气,于是好言相劝。
但其实徐朝阳真没那么小气。
他之所以不想那么着急的去见高育良,只有一个原因。
“你们知道待价而沽的故事吗?”
徐朝阳坐直上身,轻轻晃动着杯子里的酒水,笑着开口解释。
“春秋时期,孔子带领弟子到各国去游说推行他的政治主张,可并没有人接受并重用他,他也不灰心。”
“他的弟子子贡以得到美玉如何处理问孔子,孔子毫不迟疑地回答:卖掉它,卖掉它,我正在等待识货的人出现呢。”
说完“待价而沽”的典故,徐朝阳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高育良都不着急,自己又何必急着表现呢。
在官场上生存,处处是学问和门道。
徐朝阳不想把自己看得太轻,也不愿意别人把他看得太轻。
“不管他什么身份,我又不熟。”
“难道他勾勾手指头,我就得眼巴巴的跑过去?”
他眼角噙着笑,正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人首先要看得起自己,才会被别人看得起。”
“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又能指望谁能看得起你呢?”
随着徐朝阳略带嚣张的说出这句话,祁同伟是彻彻底底的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