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死于奸人之手，他会替平山子报仇。

但平山子是为了理想奋斗而死，对方早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他们这些友人，虽然不认同他这样做，但世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显得没那么黑暗。

但他们也却做不到像平山子那样，为了解决异鬼而甘愿放弃生命、放弃一切。

人，终究是自私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沈长老....”丹云子看着沈源沉默的表情，欲言又止。

“没事，只是，又少了一个喝酒聊天的友人。”沈源摇了摇头，面色平静。

几人聊到深夜，丹云子打了一个眼色，纪药心、衡丹心领神会，告别离去。

独自剩下沈源，凌清。

“沈长老....”凌清轻咬红唇，开口道。

得知沈源回来后，她无比欢喜，但随着知晓对方的实力、身份后，内心欣喜的同时，还有一丝失落。

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堑，身份地位更是云泥之别，就像林中的萤火，如何与九天的皓月并肩。

“师妹，不必那么见外。”沈源平静的道。

“师兄，我...”凌清深吸口气，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刚准备说出口，却听沈源温和的说道：

“师妹，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清娇躯一颤，一双星眸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失落。

好半晌。

她才平静的说了一句：“好。”

凌清从凉亭中走出，四周没有任何阴影的遮蔽，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毫无保留地落在她的身上，月光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衣。

走出三丈后，她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在月光的照映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眉如远黛，眼若星辰，鼻梁挺直。

她看着阴影中的男子，轻柔如水的问道：“师兄，你的路，何时停下？”

望着那张绝美如画的面容，哪怕是沈源也不禁为之一愣，语气平静但无比坚定：

“武道不止，我便不停。”

“若是停下，凌清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看看我。”凌清朱唇轻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无法留下沈源，也跟不上沈源的步伐。

唯有对方在抵达巅峰时，才有机会。

“好。”沈源郑重的点点头。

“师兄也早点休息。”

凌清转身，步伐轻轻摆动，裙袂飘飘，宛若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昙花，美丽却带着一丝令人心疼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