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端坐马鞍之上,抬头看向城头上那两道人影,城墙上的兀术一看赵斌视线变幻,再加上头上传来的那声轻笑,兀术立时觉出不对来,急忙扭头向上看去,可这城墙上空间本就有限,因此哪怕兀术背靠垛口,身子几乎斜仰探出城外,可也没能看清城楼上的二人,只能是模模糊糊看到两道人影。
至于城墙下的赵斌,此时抬头望去,借着青天明月还有屋顶上积雪的反光,倒是将这两位看的一清二楚,可真看清这两人了,赵斌也有些傻眼,侧头看向身旁的赵忠,又扭头看看城楼上那两人,赵斌迟疑半晌道:“忠叔,这两位就是父亲书信里所提,家中特意请来的两位前辈了吧?”
“回贤爷,正是!”
“这两位,年岁看着可比恩师还要大上些许啊,如今恩师都过了鲐背之年,这两位怕不是百岁挂零吧?”
可这回却轮到赵忠摇头了,“回贤爷,不知道,不过我们兄弟的武艺都是他们二位教的!”
一听赵忠此言,赵斌微一挑眉,二次看向城楼上的二人,但见那穿黑袍的老者,喊下三绺白髯飘洒,鬓角也可见白发银丝,可头上却戴着一顶软缎武士帽,此时单手拎着长剑一柄,剑尾斜倚屋顶,整个人坐在那里斜靠屋顶吻兽,端的是轻松随意,似乎这距离地面数十丈的高楼对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再看另外一边,那位白袍老者,头上一顶银冠束住一头长发,颔下一样是三绺白髯,身上穿雪白武士袍,外罩一件银白色大氅,怀中斜抱一柄宝刀,虽然立在一瓦宽的屋顶上,却是身形挺拔,神色淡然。
要是仅看这两位的身形,那绝对猜不出两人年岁,你说是三五十岁的中年人,怕是都有人信,只是赵斌自少年时和老侠金台学艺,到后来赵安日渐苍老,再加上前些日子见到了石玉,这些都让赵斌对这些老前辈的气质分外熟悉。
况且今日又是什么时候,大破开封雪耻之人,但凡能参与一下,都是泼天的功劳,史书典籍上都少不了一笔,不然关胜为何又会派自己儿子关铃前来。
原本赵斌以为今日在南城门见到的该是自己恩师金台,毕竟无论是皇拳教师的名头,还是赵斌授业恩师的身份,都是最适合今天来到开封作为内应之人,但赵安能将眼前这两位换来,还能让金台、金烈心甘情愿的换,身份自然只能在金台之上,不会在金台之下。
那金台的脾气也许不会争这些,可金烈的火爆脾气可是分毫不让,所以赵斌看着城楼上的两人,心中就在思索金台之前江湖上能有这份功夫的会是何人,可是想着想着赵斌却突然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