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二啊,明儿大少爷还得出门呢。”
石头的嚎叫声传出去二里地。
轻寒的院子里,轻寒搂着雅子坐在榻上,捏起一块点心喂雅子。
“尝尝,素斋坊的。”
“嗯。好吃。”
石头的惨叫声隐隐约约传来,轻寒低笑,附耳低语:“雅子信为夫吗?”
嗓音低沉暗哑,如晨钟暮鼓般。
雅子点头:“当然信。”
轻寒粲然一笑,如星光灿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雅子,雅子唇上的点心渣粘在轻寒唇上,轻寒舌头一卷。
“嗯,好吃。”
雅子羞红了脸,幸福瞬间包裹了全身心。
片刻,轻寒冷着脸说:“她不是一般的舞女,也不是一般的交际花。”
雅子的杏眼闪着光芒:“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轻寒轻笑:“从她第一次刻意接近我,我就知道了。”
雅子皱眉:“谁的人?”
轻寒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如此刻意的接近我,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有人大费周折想要的?我一定要搞清楚。”
雅子点点头:“您知道多少?”
“只知道她曾是国民政府昌平情报站长的秘书兼情妇。”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王处长。”
轻寒又摇摇头:“王处长心机颇深,投诚以后拉拢了不少人,但我记得当初投诚的人里没有这个媗娘。”
“重庆方面的?”
“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特高课。”
“我姐姐?”
两人彼此交换一下眼神,紧紧靠在一起,在这充满凉意的深秋互相取暖。
月末,许久没动静的雷科长邀轻寒晚上搓几圈。
打麻将得四个人,再加上跟班佣人,那也得六七位。
麻将牌哗啦哗啦,几人嘴里也没闲着。
雷科长老生常谈,话说着说着就拐到了王处长身上,大骂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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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消停的时候,最近又蹦哒的厉害。
你说姓王的缺不缺德?就那老军阀,如今人家老了,搁北平城养老,身子骨不大利索,日本人想请老将军出山,老将军拒了。这事儿饶北平都知道,可姓王的非要整事儿,昨儿我听说,老军阀是装病,就是不想给日本人做事儿。你说吧,人各有志独善其身,人老军阀也没错吧,装病那不也是不想惹麻烦吗。这回倒好,我瞧着,老军阀没折在日本人手里,得折在姓王的手里。
大家附和,姓王的是真心黑,好人活不长,祸害活千年,就是他那样儿的。
耿轻寒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随口说着。
不会吧,当初还是我陪着日本人去的,老将军是真有病,我瞧着就那身子骨也熬不了多久,咋能是装的?日本人可是领着大夫去的,那大夫我可认得,是中日友好医院的院长,咋能骗过去?指定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