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不是,最近姓王的不盯着一般的反日分子喽,光盯共党呢。”
“就属他心眼子多。”
另一个牌搭子开口到:“不知道有啥猫腻呢。”
“他那猫腻还少吗?缺德事儿让他一个人干完了。”
“可不是,都缺德到家了,还美名其曰做善事。”
轻寒倒是生出了好奇心,上家打出轻寒的和牌,轻寒“哗啦”推倒牌。
“和了。”
雷科长摇摇头:“今儿耿大秘书手气忒好了,这都几把了。”
轻寒扬扬眉笑道:“好运道要是来了,那是挡都挡不住啊。再来,再来……”
码好牌,轻寒边摸牌边状似无意道:“姓王的这是干了啥缺德事儿了?给哥几个气成这样儿?”
其中一人笑道:“听听人耿大翻译,说话人就爱听。就我们如今混的,不如平头百姓,还就人耿翻译乐意认咱们这穷弟兄。”
“那是那是,只要是有耿大翻译在,咱弟兄迟早能出头。是吧,耿大翻译?”
“我跟您说,就夏天那事儿,还真就跟耿大翻译有点牵扯。就那新民会副会长抽鸦片抽死在三少爷烟馆那事儿,您就说姓王的缺不缺德,愣是给日本人弄了个宰白鸭顶缸了。”
轻寒愣了一下。
雷科长笑着说:“没明白?宰白鸭?”
轻寒笑笑:“抽愣子一听,这会儿想起来了,大清国那会儿听说过,没想到这都民国了,竟还有这事儿。”
“反正日本人也只是要个人,只要给一个,跟菜市口那儿当众行刑,就算有了交待。人抓了,又杀了,齐活儿。”
“这还真是缺了大德。”
“就这缺德事儿办的,日本人那是高兴了。反正死的不是日本人,就眼下这世道,除了中国人,是个人都值钱。”
这话唠的,没办法接话。
场面立马沉重起来,心里都不痛快。
雷科长一把推倒牌:“不打了,不打了。”
轻寒起身大气的说:“今儿手气好,走,我做东,请哥几个撮一顿。”
这一夜,轻寒回到家已是深夜。
进了院门,轻寒摆摆手让石头回去歇着,自个儿轻手轻脚进了门。
“啪”
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下,雅子俏生生的站在床边。
“轻寒哥哥,您回来了。”
轻寒上前搂住雅子纤细的腰,柔声低语:“说过多少次,别等我,自个儿睡,瞧这小脸,这要是睡不好,就不美了。”
雅子眉眼弯弯,温柔低语:“明天我休息。”
“那正好,明儿陪你逛街去。秋衣该裁了。”
窗外,月色清冷,斑驳的月光透过高大的槐树,洒在院中。
月夜无端的生了凉意,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枪声,还有尖利的哨声,刺耳的摩托车声,让清冷的月夜突然就有了血腥味。
身边的人早已熟睡,轻寒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年的夏天比以往都热,而今年的秋天却比以往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