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到,福伯带着下人在耿府的大门前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
再热烈的鞭炮声也引不来喜气,北平的哀伤低迷在寥落的鞭炮声中越发的沉重。
福伯领着一众下人穿梭而进,依着老规矩要给老爷磕头拜年。
福伯打头才准备下跪时,轻寒起身走到福伯面前,拦住福伯。
“福伯,现如今是民国了,那老规矩也该改改了。您是打小看着我长大的,那就是我耿轻寒的长辈。您这一拜,无觅受不起。”
“大少爷……”
“福伯,听我的,风风雨雨几十年,咱就是一家人,今儿能留在府里过年的,都是自家人,今儿咱就坐在一起守岁。”
这一夜,就在福伯和吴大厨的回忆中慢慢度过,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冬夜难熬,但轻寒面上一直保持着平静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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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鞭炮声惊醒了北平城,耿府的三位少爷带着下人去给老爷和太太磕头。
轻寒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雅子听到脚步声立马出了屋子,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旗袍。
“轻寒哥哥,您回来了。”
轻寒眉头紧蹙,柔声道:“等了一夜?我不是告诉你了,昨儿守夜是中国人的传统,让你不必等我。”
雅子含羞微微低头,垂下眼眸。
“轻寒哥哥,我只想亲自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轻寒故作不明所以,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深若寒潭的双目幽深的扫过雅子乌黑的后脑勺。
“雅子何来的对不起?为夫倒是糊涂了。”
“昨天晚上我去看望了石头,他伤的很重,我没想到,姐姐她……”
“那不是你的错。”
轻寒打断雅子,伸手揽住雅子纤细的腰肢,抬脚往屋里走。
雅子沉迷在轻寒的温柔中,没有看到轻寒深若寒潭的双目中已燃起风暴。
屋里,雅子温顺的替轻寒脱去大衣,柔声说:“您辛苦了,先睡一会儿吧。”
轻寒笑笑,抬手轻抚雅子的发顶。
“现在还不行,一会儿跟我去给父亲、母亲拜年。嗯,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新年的第一天,晚辈要给长辈磕头。雅子是我的妻子,也是父亲、母亲的晚辈,所以要和我一起。”
雅子激动的抬头,如水的双目看着轻寒。
“好,我这就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