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想摸摸石头,又怕弄疼他,疼惜道:“还疼吗?”
“嗯,可疼死我了。我以为这回这一百来斤就交代在那儿了。”
轻寒俯身看着石头,坚定地说:“不会,我绝不容许。”
“嗯,我信寒哥。”
轻寒微微抬起嘴角:“还乐意叫我寒哥?”
“寒哥,寒哥。”
“哎。”
“寒哥,我想回家。”
轻寒和福伯对视一眼,福伯开口:“石头,咱得听大夫的,就跟医院待着,也方便治伤不是,有大夫看着,咱们也都放心不是。”
石头不看福伯,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轻寒。
“寒哥,我想回家,我想家了。”
轻寒受不了石头的样子,咳嗽一声说:“我去问问大夫。”
石头咧嘴憨憨的笑了。福伯用袖口擦擦眼角,欣慰的看着两人。都是好孩子,生逢乱世,一家人能相亲相爱,互相照应,那就是福分啊。
耿府大门前,得了消息的耿二和翠儿焦急的等着,只一眼,翠儿就尖叫一声晕倒在门前。
耿二手脚冰凉,哆嗦着和轻寒架着儿子,顾不上哭,直喊:“石头,石头,你应爹一声啊。”
石头从医院出来,彻底放松后,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石头睁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也忘了自己已经安全了,嘟囔一声:“爹咋也进来了。”
耿二强忍着惊慌抬眼看轻寒,哆嗦着问:“大少爷,石头这是……”
轻寒安慰道:“耿叔,石头受了点伤,已经上医院瞧过了,伤口也处理了,不会有事儿。先进屋,让他好好睡一觉,估计这一天一夜就没闭眼。”
“哎,大少爷,我来吧。”
耿二接过石头,和福伯小心翼翼的架着石头往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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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死命掐着翠儿的人中,翠儿嗷呜一声醒来,哭出了声:“石头,我的儿啊。”
“翠姨,石头没事,去过医院了。咱赶紧回屋吧,石头且等着人伺候呢。”
“对,对,赶紧的。”
轻寒没跟着往后去,抬脚往前厅去。
一桌子人死气沉沉的,老爷子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老爷左手空着一张椅子,那是耿家大少爷的位置。太太坐在老爷右手,太太脸色越发的苍白,气色极差,借着身后小丫头的力强撑着坐着。太太身边的雅子一脸担忧,低声询问太太:“母亲,您怎么样?我先陪您回房间休息一下?”
太太摇摇头,抬手轻轻拍拍雅子的手:“没事,也不知寒儿接到石头没,怎么还没回来?”
雅子神色未变,安慰道:“没事的,应该快回来了。”
“翠儿跟了我一辈子,就得石头这一个儿子,当初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没到日子就生了,我这心里呀,一直觉得对不住翠儿。石头跟寒儿一起长大,跟自个儿的亲兄弟一样。我当年就许诺过,石头就是寒儿的亲兄弟,寒儿要像对亲兄弟一样对待石头。”
太太慈祥的看着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