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起身就准备招呼小丫头,不散眼珠子转了转开口拦下:“不用,她要是想较劲儿,咱先瞧她去,就落了下风。不来正好,过个十天半月,直接打发了,没了耿府的工钱,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柳姨娘也冷声附和:“对,我儿说的对,她这是拿乔呐,想让咱给她下话,情等着吧。这回就治治她这毛病,不过是一贱婢,耿府待久了,觉得自个儿是主子啦,谁给她的脸?”
这娘俩心思阴暗的想着牡丹,其实牡丹压根就没敢这么想。今儿一早上就想回府上工,可孩子爹瞧着她脸上那疤已经掉了皮,玄乎乎的挂在额头上,拽了拽掉了大半,还剩一点,瞧着也就一两天就能好全乎了。劝道:“还是等这疤掉了吧,要不三少爷瞧着心里不痛快,行思咱就是故意让他堵心的呐。”
牡丹想想也是:“那行,再过个一两天我再去,听着是让菊花过去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这一等果然就等了两天,疤瘌全掉了,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印子,牡丹这才拾掇利索上工。
这天下着雪,一早上飘着小雪花,等牡丹一路打着招呼进了院子,大片大片的雪花落满了肩头。
不散正要出门,瞧见牡丹进门,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脸上却依然露出温润的笑来。
“三少爷吉祥!”
“好利索这是?”
“劳三少爷惦记,好利索了。”
“那就好,院子里就差你了。姨娘那儿还得劳烦你多上点心。”
牡丹心里一咯噔,忙问:“院子里少了人手?都怪我,应该早一点来的,可头上那疤才掉了,我这就瞧瞧姨娘去。”
牡丹无心的一句解释,不散立马沉了脸,这是给自个儿上话呢。
不散甩着脸子直接出门了。
这一整天不散心里都不痛快,陶云瞧出来后试着询问,不散没说。就这点子事儿,说出来让人笑话。想他耿府三少爷咋能被一下人搅得心思不宁,显得特没意思。
陶云眼珠子一转,说起别的事儿来。
陶云是有些手段的,没撩拨两下,不散起了兴,两人一番云雨,不散那阴郁的心情才散了不少。等快中午时,陶云穿戴整齐离开。
陶云没去别的地儿,叫了洋车直奔耿府。
柳姨娘又在陶云的伺候下抽了两管子烟。还别说,今儿就舒坦了。喷云吐雾间,体会到了腾云驾雾的轻松感。
陶云一来就打发牡丹出去了,陶云来这里次数多了,自然瞧出来点道道儿。不散和柳姨娘一直防着牡丹呢,啥原因陶云不知道,但这两人老谋深算,既然防着牡丹,必然有防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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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姨娘再叫牡丹进来伺候时,那黄花梨翡翠绿的烟枪,早被陶云拾掇利索锁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