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慢慢收回冰冷阴沉的目光,转头看着曼妮,眼底闪过痛苦和歉意。
轻寒嘶哑低语:“对不起!”
曼妮惊愕的抬头看着轻寒,轻寒眼底浓的化不开的痛苦和仇恨触动了曼妮。
曼妮张了张嘴,汹涌的恨意如鲠在喉。有那么一瞬间,曼妮心底竟涌起了同情。
曼妮摇摇头,抬手粗鲁的抹一把泪水。再看轻寒时,轻寒依旧阴沉冰冷,却没有了伤痛。
果然如此,是泪水如同雨幕,让自己一时间竟看花了眼。曼妮不想多说话,转身就走。
轻寒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曼妮,有些仇恨是要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就像难以越冬的昆虫,蛰伏在寒冷的冬天,隐藏在土地下,等待春天来临那一刻的破土而出。”
曼妮脚下一顿,没有回头,嗤笑一句:“大哥是在教我吗?什么都不做的低等的软体动物,那不是我耿曼妮想要的人生。”
没有回头的曼妮,没有看到轻寒眼底浓的化不开的仇恨和冷意。只听见轻寒决绝的声音:“曼妮,这是大哥最后一次提醒你,活着,才能报仇。”
“大哥小看我耿曼妮了,国恨家仇,怎能不活着?”
曼妮挺直脊背昂然离去,留给轻寒一个不屈不挠的背影。
轻寒目光幽深复杂盯着渐行渐远的曼妮,低低叹息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回了自己的院子。
雅子坐在窗前,冷冷的仰头看着院子里那棵高大茂盛的槐树。八月的烈日穿透繁枝密叶,斑驳陆离的光影洒在树下,一如雅子此刻的心境,纠结忐忑。
轻寒直接进了书房,此刻不是面对雅子的最佳时间。
轻寒疲惫的坐在书桌前,抬手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个满怀仇恨热血沸腾的妹妹,令轻寒深感无力和担忧。轻寒需要冷静一下,安静的梳理梳理目前的状况。
门外响起熟悉的叩门声:“寒哥。”
“进来。”
石头推门进来,看着神色郁郁的轻寒,心里难受,顺手把报纸放在书桌上,轻声说:“寒哥,去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