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多么熟悉,从年幼到成年,从豆蔻年华到桑榆暮景,亦仆亦亲,相知相守。这样相伴,一生足矣。
轻寒眼底划过难以诉说的情意,慢慢退出去。
院子里,轻寒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身向外院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老爷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目光不似往日的慵懒散漫,心不在焉的摇着折扇,脸色难得的正经严肃。
“老福子,你说无觅说回来就回来,是个什么章程?一点征兆都没有,才说要回来,我琢磨着怎么也得三五个月,没成想十来天就回来,这事不对劲。”
“爷,这么多年,您可没少念叨大少爷,这人回来了,您倒琢磨开了。大少爷也算风风光光的回来了,我行思着,大少爷这回怕是待不了多久。”
老爷摇摇头说:“不对劲,指定有事,还是大事,我瞧着这回怕是不走了。”
“爷,大少爷除了随身带着一小包,没带任何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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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出门在外这么多年,这回家怎么着也得给家人带些个礼物,奉天的土仪特产,这府里老老少少,虽不多但也不能少。那小子从小就是个有成算的,我估摸着大宗的行李人带着费力,跟车来的。”
两人说话间,门外响起耿二和轻寒的声音。
“大少爷。”
“耿叔,父亲可在?”
“回大少爷,老爷在。”
“老爷,大少爷来了。”
老爷眉头一扬,坐直身子,正经的回话:“进来。”
老福子赶紧请安告退,极有眼色的关上门,低声跟耿二招呼一声。
书房里,轻寒请安后,老爷少有的板着脸,一双与轻寒极相似的眼睛紧盯着轻寒。
“这些年在奉天,一直跟日本人打交道?”
轻寒坐在榻的另一侧,耿二送上一杯温凉的茶水。
父亲抬抬眉,这是打算长谈?
轻寒的确有长谈的打算。
于是,耿二绷着脸守在院子里,轻寒和父亲在屋子里,话题一打开,再也停不下。
七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挑挑捡捡,竟然也絮叨了几个钟头。
轻寒话音一落,老爷就皱着眉头问:“回来的如此急迫,出了什么事?”
轻寒抬抬眉,父亲依旧如当年一般敏感。
轻寒摇摇头说:“一个月前,日本军部的特派员携带绝密文件,途径奉天抵达北平,肯定和这次调动有关系。”
“无觅是打算一直跟着日本人?”
轻寒低垂眼眸,神色莫名,这问题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