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就阳气不足,何况雅子才躺下不久,靠女人的体温,被褥又能热到哪里去?如今已是四月底,白天一整天都是阳光明媚,大太阳晒了一天,床铺留有余温也能说过去。
至于窗大开着,轻寒压根不用解释,只提了一句,也许是佣人打扫卫生时开窗通风后忘关了。毕竟酒井进来后,没有听到窗外有脚步声。有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跳出窗后再越过院墙?
与其说轻寒解释,不如说轻寒只是陈述了事实。
轻寒说完后,雅子弱弱的补充了一句:“窗是我打开的。”
轻寒不可置否的低头看一眼怀里的雅子,温润的笑笑,柔声说:“哦,是雅子开的窗。”
雅子点点头说:“忘关了。”
轻寒拍拍雅子,微微一笑。抬头看着武田太郎,淡淡的说:“这样的解释太郎满意吗?”
武田太郎阴沉着脸看一眼酒井。酒井低垂眼眸,沉思片刻说:“就算如此,可是那辆车我仔细问过了,的确与你们的车极为相似。”
轻寒抬抬嘴角:“酒井君也说了,只是极为相似。深夜,仅凭借着月光,离得又远。如果我没猜错,那辆车绝尘而去,能看见的也就是一个匆忙的车尾巴,又如何确定就是我们的车?”
“车在哪里?车是唯一的证据。”
这道理谁都明白,只要车在,是不是那辆车只要一查就行。
武田太郎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紧蹙。看着两人,酒井的问题问到了武田太郎的心坎上。
车在哪里?
轻寒低头看看雅子,无奈的抬头说:“我们喝多了,雅子不记得车停在哪里。”
酒井冷声问:“什么时候喝的?在哪里喝的?跟谁喝的?”
轻寒瞥一眼酒井回答:“昨天晚饭后,在家喝的,就我们两人。”
酒井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武田太郎也冷冷的盯着两人。
轻寒感受到怀里的雅子头微微动了动,手臂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淡淡的说:“酒喝到一半,我提出要出去。我说我在金楼看到一对戒指,非常漂亮,最适合做婚戒。所以,雅子开车我们……因为高兴,临出门时我把没有喝完的酒带上了,车上,我们又喝了一些,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酒井冷哼一声,一脸的不相信。武田太郎抬手制止酒井,扫一眼轻寒。
轻寒冷笑一声说:“酒井君为何如此执着?酒井君的良苦用心让耿某不得不多想。太郎,相似的车奉天城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若是再加上城外的各路驻军,甚至整个东三省,相似的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耿某实在是不明白,酒井君为何认定那辆车就是我们的?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酒井君非要说那是我的车,耿某无话可说。不过,这事与雅子无关。雅子应该回避,耿某人愿意跟酒井君走,配合调查。”
轻寒的一番话合情合理,大义凛然的同时又彰显了铁汉柔情。
武田太郎阴沉沉的脸色略有转晴,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匆忙一眼,只是一道影子,不能成为证据。
奉天的四月,夜生活极其丰富。午夜,正是达官贵人酒足饭饱,淫乐饱欲后返家的高峰时间,车来车往,倒也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