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轻寒自小跟在祖父身边,是以耿轻寒天生的好酒量被祖父压制住,无人知道。直到轻寒九岁那年,面对风雨飘摇的大清国,内忧外患不断,作为武将,祖父料到耿轻寒成年之后必将战事不断。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生死;没有情意,只有敌我。深谙兵法的祖父开始着意训练轻寒的心性,从吃穿住行,到待人接物,无一不节制自律,淡泊宁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美酒佳人皆是强敌,金银高官都是阴谋。祖父教导轻寒,永远别让敌人抓住你的弱点,永远避免因为喜好而中计。也是那年,轻寒在全家人面前只一杯酒就醉倒在地,是耿二抱着轻寒回到了祖父书房,一住就是七天,对外宣称轻寒不胜酒力,酒醉之后又是生病,从此耿府的人不再让轻寒饮酒。
轻寒说完叹息:“祖父一生磊落,淡泊名利,不求富贵,唯有忠君一事念念不忘,祖父说耿府与大清国唇齿相依,福祸相依。他老人家早就料到了,如今国将破,家焉存?”
槐花皱着小眉头说:“那你在日本时也没喝过酒?”
“喝过,因为是独自一人在外,从不敢放开喝,也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连睡觉都警醒着。何况喝酒,怕出意外,不敢真喝醉,都是他们喝酒我喝水。”
槐花心疼的伸出手,轻轻抚摸轻寒坚毅英朗的五官,柔声说:“寒哥,您过得真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从小,我爹娘就在我和哥哥耳边唠叨,说大少爷是耿府的嫡子长孙,将来的耿府要靠大少爷,大少爷跟别人不同。寒哥,您好辛苦!”
轻寒闭上眼睛,搂紧怀中的小丫头,低声:“不辛苦,有父母亲的疼爱;有兄弟姐妹的友爱;还有你,我的小丫头。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很高兴。小丫头,如果一直这样,我一点也不觉辛苦。”
槐花把脸贴在轻寒的胸前,轻声说:“只要寒哥不赶我走,我就一直陪在您身边。”
轻寒柔声说:“赶你走?我舍不得。”
楼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温馨和甜蜜弥漫在有情人的心头,两个人静静相拥,这一刻,真正的爱情已火热的燃烧起来。
“等一切捋顺了,我们就结婚。”
“嗯,我听寒哥的。”
“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等有了孩子咱就带着孩子回北平。到时候父母亲一定会很高兴,他们一直都想着抱孙子呢。”
“嗯。”
“还有你爹娘,石头,他们也会高兴。”
“是。”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看着孩子们结婚生子。”
“好。”
“小丫头,你会嫌弃我老吗?”
槐花摇摇头,小脸紧贴轻寒,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柔声说:“等您老了,我还像现在这样伺候您,不,会更用心的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