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赶紧起身行礼,恭敬的说:“哪里,哪里。贝勒爷是关心则乱。”
贝勒爷心情略微好转了一些,轻寒就告辞出了书房。书房里,贝勒爷和老爷继续说话。轻寒听着两人是在猜测日本人把皇上弄去东三省到底意欲何为?
其实,轻寒也想弄明白这事。
轻寒从第二天开始,也旁敲侧击的打探了多次。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唯一能肯定是轻寒之前分析的一点都没错,日本人好吃好喝的供着皇上呢。确定了这一点,贝勒爷和老爷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日子就这样乱糟糟的过着。说是乱糟糟,不是说耿府的日子乱糟糟。相反,随着日本人在中国的势力越来越大,南京政府赋予日本人的特权越来越多,耿轻寒在北平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耿府的日子自然过得好,想来巴结的人海了去了。就连假日本鬼子,耿府的三少爷不散也搬回来住了。成天介坐着小轿车,来来回回的,别提多趾高气扬了。让轻寒意外的是,西风仍然没有搬回来,反而回来的更少了。听管家福伯说,二少爷如今连吃食都极少往姨娘院子里送了。轻寒倒是对这个从小不喜的弟弟另眼看待了。骨子里是个男人,不亏是耿家的人,有血性,有正义感。老爷的话那就是圣贤书没白读。
相对于耿府的好日子,北平许多人家过得并不好。但凡有些正义感的人,只要对日本人表示丝毫的不满意,就会被当成共产党,直接关进警察局。这种做法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只有共产党才抗日。这样的认知让轻寒更加担忧郑恩的处境,自上次分别,一直没有消息,如此艰难的境地他是如何抗日的?
直到十二月下旬,也没有皇上的消息。期间,贝勒爷又来了几趟,不过情绪平静了许多,跟老爷聊几句也就走了。轻寒没有照面,贝勒爷也不乐意跟小辈人聊。
1932年的新历年在轻寒对郑恩的担忧中来了。今年上耿府走动的人格外多,管家福伯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嘴里那吆喝下人的声音就没断过。做什么依旧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字正腔圆的京片子,听着喜感十足。
铃木和云子也登门拜访耿府的老爷,一时间,耿府风光无二。
让熟悉耿府老爷的人稀奇的是耿府老爷的表现。耿府老爷张扬惯了,不怕门前热闹,就怕不热闹,有多大热闹都嫌不够的爷,如今倒好,跟个鹌鹑似的整日里窝在府里。来了客人那也是亲自陪着,没说几句就一副爷乏了,没精神劲陪你了,麻利的告辞吧,再不走爷可就端茶送客了。尤其是之前整日里跟老爷混的几位爷,那更是一头雾水。想不通就亲自打上门来,一进院子就埋汰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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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这是跟爷几个点眼药呢?瞧瞧,这排场,还说是变了,这不照旧显摆着?”
“骨子里的玩意儿,能变到哪里去?”
“嘿,老福子,我听着耿爷如今身子骨可大不如从前了。”
管家一直心里暗哼哼着听几位爷说话,没想到话就问到了自己身上,忙躬身行礼,恭敬的答道:“倒也没有,只是如今天冷,老爷畏寒。几位少爷又孝顺,每日临出门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做奴才的自然得听话,生怕老爷受了凉气。”
“瞧瞧,人家耿爷的人,这话说的有水平。”
说话间,几人到了客厅。耿府的客厅奢华有排场,厚重的雕花红木家具,精美绝伦的屏风,富贵典雅的瓶子,无一不彰显着奢侈和华丽。
老爷已经快步迎了过来。
“爷几个,快请进。”
“这不挺精神的嘛。”
“今儿是好多了,知道爷几位要来,心里高兴不是。”
管家福伯立马让人上茶,各种精致的小点心马不停蹄的上。几位爷喝着茶,吃着小点心,嘴里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