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已经摸熟了弟兄几个的脾性。老二、老三性子爽直,一身好武艺,拳脚功夫了得,占山为王那会儿,打打杀杀的多是他们出头;老四周山叫花子出身,最擅长跟踪打探;老五吴水,身形瘦小,燕子门出身,从小练的是轻功,飞檐走壁手到擒来。轻寒记得清楚,那日给自己递木棒的汉子就是老五。其余七人,小时候是孤儿,好不容易长大,依旧活不下去,只能落草为寇,跟着李仕温他们成了土匪。
李仕温年纪大了,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留下弟兄几个跑到北京城享受生活。哪里想到,乱世之中,哪里有安稳日子可过?又是个不会打算的,手里的银子没几年就差不多了,正发愁呢。屋露偏逢连夜雨,老家的这几个弟兄没有李仕温坐镇,竟然被人家连火拼带剿匪,给整的屁滚尿流,没有活路,经一路千辛万苦的竟然到了北京城,哭着喊着投奔到李仕温门前。
乍一见他们,十几个汉子跟叫花子没两样,李仕温差点没认出来。当时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咬着牙也不能撂下弟兄们不管。家里的几个姨太太不省事,吵吵着嫌弃李仕温的弟兄们。李仕温大眼一瞪,挥手打了吵闹最凶的一个姨太太两巴掌。
“妈了个巴子,老子的弟兄什么时候轮着娘们哔哔了,给老子闭嘴。老子告诉你们,谁敢嫌弃我的兄弟,就是嫌弃老子,给我滚,老子没这样不长眼的女人。”
李仕温身上武功不弱,两嘴巴子扇掉了姨太太的两颗牙。
弟兄们虽然莽撞,但不是没眼色的,在别院住下后,很少去李仕温的小洋楼。李仕温手里没有产业,原本日子已经捉襟见肘了,又来了这么多弟兄,私下也正踅摸着重操旧业。不过毕竟在北京城混了几年,知道北京城水深,不敢轻举妄动。
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耿轻寒,李仕温直觉上就觉得耿轻寒不简单,刻意结交后,两人还真就一拍即合。
此刻六人坐在一起,轻寒觉得有些话该说了。
“不知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是说过了,以后听兄弟你的。”
轻寒抬头看着其他兄弟几个,几人都频频点头。
“既如此兄弟就一吐为快。”
“兄弟有话直说。”
“兄弟几个都身怀绝技,难道就甘愿做这苟且之事,最后落个土匪之名?”
“兄弟的意思我们弟兄几个能干一番事业?”
“所谓乱世出英雄,现在你我兄弟正好有此机会,何不放手一搏,成就一番事业!”
“说的好,哥哥我果然没有看错,兄弟果然是有志向的。哥哥们跟着你说不定也能闹个英雄的名头来,也算没有白来人世一趟。”
“对,跟着老六干了。”
弟兄几个一锤定音。
轻寒心中高兴,立马说了以后的打算。现在手里有银子,先买几进院子,分别散开在城里,所谓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十几个汉子住在一起也颇遭人眼,一旦出事,那就是灭顶之灾,连个搭救的人都没有。分散开住着,也便于招兵买马,就这几个人难成大事。如今手里的钱可以用来买几把枪,黑市上有的卖,让手底下的人去。
这次做的买卖大,够弟兄们潇洒几年,所以目前先按兵不动,韬光养晦,等着下次机会。
弟兄几个听着轻寒的安排频频点头,直感叹到底是文化人,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