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怿笑道:“公长(桓彝字),你实在是多虑了,这么大的风雨,哪有什么风险。”
“大郎君,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行了公长,我心中有数。”
桓彝屡屡直言相劝,已经让张怿恼了。
桓彝刚及弱冠,因为他兄长的地位这才成了张怿的随军谋士,本身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公仇称见状便说道:“大郎君,确实要小心一些。”
公仇称是老将,张怿也得给对方面子,只得说道:“公仇将军说的也有道理,等雨小一些,我便将他们召集起来。不过看今天这样,咱们可能要临时在这扎营了。”
张怿还是觉得不以为然,这么大的雨出击,怎么可能,除非是疯了。
酉时近半,离着天黑已不到半个时辰,黄元一行终于赶到了沅水边。听到斥候回报,张怿所部四下避雨,各自分散,黄元大喜过望。
“诸位,这就是老天爷帮咱们。你们面前的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群毫无战力的肥猪,正等着你们去捉。”
黄元命吕常率两曲从东面包抄,袭肃率两曲从西面包抄,剩余部队,全面向南压,牢牢地将张怿这群残兵锁死在沅水边上。
大雨之中,因为声音传的不远,鼓手只能拼了命地敲鼓。
士兵们冒着大雨,咆哮着向前冲去,前仆后继,仿佛雨中的罗刹,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突然杀出的军队让正在躲雨的张怿部大吃一惊,难以置信。
这些残兵,屡战屡败,又遭遇风雨,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侵蚀,在面对突然杀出的追兵,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
根本没人抵抗,全都一哄而散。
大家四面逃跑,可是到处都是破虏军,根本无路可逃。无数的人丢下武器,跪在地上,向破虏军投降。
更有多人,慌不择路,跳入沅水之中。
河中、岸上,到处都是尸体,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此处。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这场面实在太惨烈,这雨渐渐停歇。而黄元一群人的抓猪大业,便更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