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他站在城头,指挥祝融军和城里的丁壮拿起长矛和削尖的长棍,往云梯上的人猛捅。
一具具檑木炮石,滚烫奇臭的金汁,也从天而降,打碎一个又一个进攻者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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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还制造出一种长长的叉子,专门用来顶开下面搭上的云梯。
两天下来,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垒起了一人多高,加上天寒地冻,没人收敛的尸骨很快就冻在了一起。
这样带来的好处,是让攻城的人很难有下脚的地方,而坏处,则是这些尸体,无形中拉近了地面和城墙的距离。
汉代的高城大墙本来就不多,现在下面的黄巾军踏着同伴的尸骨,最高的地方,离城墙只有两人多高了。
两日下来,城中箭支也几乎消耗殆尽,而缺少弓箭的压制,管亥的黄巾军便如同凶狠的野兽,背着土包,填着同袍的尸体,开始了原始垒土攻城!
城里的情况比外面好得有限,每天都有百余人死亡,数百人受伤,死去的人被抬下城楼,摆在下面的空地上。
甚至都没办法给他们裹上布,只能铺上一层蒿草。
这样的情况下,可能只需要一天时间,管亥的大军便能垒起土坡到城墙。
而那个时候,便是攻城战斗中,最残酷的白刃战时刻。
高览苦笑,他抚摸这这身精美的铠甲。
不会为了一件这东西,把命搭上吧?
他作为猎户,面对猛兽那种生死须臾之间的感觉,和现在这种死亡慢慢逼近的压迫感,是远远不一样的。
前者那种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感觉,甚至可以让他血脉喷张,哪怕和猛兽近身搏杀,也在所不惜。
而现在这种感觉,却是无比压抑、无比沉重,他眼睁睁看着结果向他慢慢碾过来,他却像被捆住了双手,束手无策。
高览拿起自己的刀,这把叫绣春刀,也是先知送给自己的。
而此时,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了接受讯号。
高览心跳加剧,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高览!这里是先知孙空和离火卫王风!”
“我们已经到了北海城西侧外围!准备炮击黄巾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