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坤站在鱼塘边，望着那三具小小的尸体，眉头紧锁。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却照不亮他眼中的阴霾。

"赵哥，现场已经封锁了。"林晓雨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她的马尾辫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法医初步判断是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

赵成坤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岸边的泥土。泥地上有几道凌乱的脚印，深浅不一，像是有人在慌乱中奔跑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只小凉鞋上，鞋底还沾着新鲜的泥浆。

"不对劲。"他低声说，"如果是溺水，孩子们应该会挣扎呼救，但附近的居民都说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

林晓雨打开电脑，调出附近的监控画面。"我查了周边三个路口的监控，昨晚七点四十五分，确实有三个孩子从这里经过。"她指着屏幕上的画面，"看，他们手里还拿着渔网和小桶。"

赵成坤凑近屏幕。画面中，三个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在乡间小路上，最大的那个背着双肩包，最小的那个手里还挥舞着一根树枝。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要去进行一场伟大的冒险。

"等等，"赵成坤突然按住林晓雨的手，"把画面倒回去。"

画面定格在七点四十六分。在孩子们身后约五十米处，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驶过。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辆车有问题。"赵成坤眯起眼睛，"小雨，查一下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林晓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片刻后，她抬起头："这辆车在案发前后一共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是七点四十分，从东边过来；第二次是七点四十六分，跟在孩子们后面；第三次是九点二十分，从西边离开。"

赵成坤站起身，环顾四周。鱼塘位于城市边缘，周围是大片荒地，只有一条小路通向这里。如果是蓄意作案，这里确实是个理想的地点。

"赵哥，你看这个。"林晓雨突然指着鱼塘边缘的一处水草。在茂密的水草间，隐约可见一道拖拽的痕迹，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拖入水中。

赵成坤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水草。在淤泥中，他发现了一枚纽扣，上面还带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

"这不是孩子们衣服上的。"林晓雨对比了尸体身上的衣物，"而且，这颜色......"

"是血迹。"赵成坤沉声道。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化工厂烟囱，"小雨，查一下那家化工厂。"

林晓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不断滚动。"找到了！那辆面包车的车主叫王德发，是化工厂的保安队长。而且......"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这家化工厂最近因为违规排污被环保局调查过。"

赵成坤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想起刚才在岸边闻到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那绝不是普通鱼塘该有的味道。